星期六, 12月 14, 2024
臨」「摹」「仿」都是偷
星期三, 12月 11, 2024
容乃公說北齊5--中國LGBTQ的先驅
容乃公說北齊5--中國LGBTQ的先驅
LGBTQ 是女同性戀、男同性戀、雙性戀、跨性別者和酷兒現在折騰美國關于 男女性自由的 LGBTQ 早在南北朝時己經稀鬆平常, 存在, 被接受, 而且是併存 在帝王高官和低下平民, 成為風俗.
1.樂戶是LGBTQ的先驅
隋文帝統一全國後,北齊、北周和南朝梁、陳的樂工都為隋所有。開皇 初年,文帝將他們遣放為百姓。隋煬帝即位後,矜奢好樂,御史大夫裴蘊「揣知 帝意,奏括天下周、齊、梁、陳樂家子弟,皆為樂戶。……是後,異技淫聲,鹹 萃樂府,皆置博士弟子,遞相教傳,增益樂人至三萬餘。」這當是設教坊樂舞制 度之始。所謂教坊,它的初始意義就是教習樂舞之所。
南北朝時時人破其財貨,售集妓樂,迨數百人,日與荒樂,蔑家人之法。所 受月俸至,即散為妓女所有,而熙載不能制之以為喜。而日不能給,遂敞衣作瞽 者,持獨弦琴,俾舒雅執板挽之,隨房歌鼓求丐,以足日膳,旦暮亦不禁其出入 。或竊與諸生糅雜而淫,熙載見之,趨過而笑曰,不敢阻興而已。及夜奔客寢者 ,其客詩云: 『苦是五更留不住,向人頭畔著衣裳』。時人議謂北齊徐之才豁 達,無以過之」。
2. 去勢者
從以上記載看來,後世一般認為宮刑至少在夏禹以前就已出現。周朝時 將受了宮刑的男子稱為「寺人」。「寺」字為「士」與「寸」二字構成,在古代 ,「士」是男性生殖器的象形字,史書所稱「士人」即男人,「士女」即男女; 「寸」像一隻手拿著一把小刀,「士」與「寸」合在一起就是用刀割去男性生殖 器。
男子受宮刑,一般理解是將陰莖連根割去,但據古籍記載,也有破壞陰 囊與睪丸者。如《韻會》一書云:「外腎為勢,宮刑男子割勢。。外腎是指陰囊 和睪丸,破壞了它,人的性腺即不再發育,陰莖不能勃起,從而喪失了性能力。
古代的宮刑也適用於女性,對女子的性刑罰,稱為「幽閉」。魯迅在《 病後雜談》一文中說:「向來不大有人提起那方法,但總決非將她關起來,或者 將她縫起來。近時好像被我查出一點大概來了,那辦法的凶惡、妥當,而又合乎 解剖學,真使我不得不吃驚。」關於「幽閉」,古書很少作注,我們只能從史書 的片言隻語中知其大概,例如「牝剔去其筋,如制馬豕之類,使欲心消滅」。
秦朝是由於殘暴統治而迅速覆亡的,繼之而起的漢王朝從本質上看也好 不了多少。宮刑在漢朝更為普遍。
到了南北朝,宮刑仍在不斷實施。特別是北魏對宮刑的施行更有明確規 定,據《通志》卷十六載,北魏凡犯「大逆不道要斬,誅其同籍,年十四以下腐 刑。」所以在北魏時宮刑一般多用於被認為是謀反大逆者的子孫。例如《魏書》 卷九十四載平季被處宮刑,就是因為他的父親與和尚一起企圖謀反而被牽連的。 受宮刑者的罪略次於死刑,即使對他們赦免也被作為奴隸送交官府,例如北齊後 主曾發恩一次,把原來當受宮刑的人,普免作為官奴。 3. 變性者
變性者混入宮廷,史料較多,尤其是易服變性有時還被傳為美談。如《 晏子春秋》記載:「靈公好婦人而為丈夫飾者,國人盡服之。」《宋書‧五行志 》記:「魏尚書何晏服婦人之衣。」《北齊書‧元韶傳》言文宣帝「剃韶鬚髯, 加以粉黛,衣婦人服以自隨。」王嘉《拾遺記》云:「漢哀帝董賢更易輕衣小袖 ,不用奢帶修裙」,也是穿女人的衣服。至南朝梁、陳時,由於一些男子經常沉 湎於女色,一些男子居然「熏衣剃面,傅粉施朱」。到了明代易服變性的「人妖 」更普遍地公開化,可能是由於男色盛行之故。因此戲曲院本中如徐渭有《女狀 元》,王媼德《曲律》中更有「男皇后」,搬演於戲台之上。 4. 狎暱孌童
戀童(英語:pedophilia)是一種性偏離,亦是年齡偏好的一種。擁有此一 偏好的成人或年滿 16 歲的青少年會長期認為青春期前的兒童擁有相當的性吸引 力。根據《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第 5 版修訂版( DSM-5-TR)和《國際疾 病分類》第十一次修訂本(ICD-11),若然戀童者為其性興趣作出針對兒童的行 動、令其產生負面感受、影響人際關係,那麼就可診斷為患有戀童症。
狎暱孌童,還公開地見於一些人的言論著述。例如劉遵的《繁華應令》 :「可憐周小童,微笑摘蘭叢。鮮膚勝粉白,顎臉若桃紅。……腕動飄香拂,衣 輕任好風。……剪袖恩雖重,殘桃看未終。……」梁簡文帝的《孌童詩》云:「 ……妙年同小史,姝貌比朝霞。」「攬褲輕紅出,回頭雙鬢斜。……」其他如晉 張翰的《周小史詩》,梁劉永詠《繁華》,劉孝綽詠《小兒採菱》,無名氏的《 少年》,昭明《伍嵩》等,對於男風描聲繪色,極力摹寫,淋漓盡致。沈約有一 起《懺悔文》說:「漢水上宮,誠雲無幾,分桃斷袖,亦足稱多」,說明了當時 男風之盛。又《北史‧北齊‧廢帝殷本紀》記載:「天保九年,太子監國,集諸 儒講《孝經》。令楊諸傳旨,謂國子助教許散愁曰:『先生在世,何以自資?』 對曰:『散愁自少以來,不登孌童之床,不入季女之室,服膺簡冊,不知老之將 至』」。許散愁這一番話,頗有自詡清高之意,這也說明當時「登孌童之床」之 風很盛,所以「不登孌童之床」的許散愁反而顯得鶴立雞群。歷史上對這一時期 的男風還有大量記載,如魏始興王濬的楊承先、魏齊王芳的郭懷、袁信,秦苻堅 的慕容沖,石宣的甲扁,陳宣帝的陳子高,隋煬帝的王蒙等等,很難勝數。
病態的社會風氣也造成兩宋時男娼現象的空前嚴重。印證史料,可知這種男 娼已非漢晉時專供豪富取用的「嬖人」「孌童」一類,而是大多由「無賴」充任 ,直接遊蕩於社會並成為民間賣淫業的一大品種。如陶谷《清異錄》稱,目下京 師出賣色相的戶頭將近一萬家,乃至男娼自賣肉體,進退怡然。此類特殊的風月 作坊,俗稱「蜂窠」。朱《萍州可談》則披露,這類場所的開設還不止京師一處 ,「至今京師與郡邑間,無賴男子用以圖衣食,舊未嘗正名禁止。政和間始立法 告捕,男為娼,杖一百,告者賞錢五十貫。」但女娼既不能禁,又何能禁男娼? 據《癸辛雜識》稱,這股穢風到南宋時更盛,臨安新門外一帶是著名的男娼區。 這種「吃軟飯」的無賴,也結成一個個團夥,「為首者號『師巫』、『行頭』」 。尤其讓人噁心的是,這些男娼也個個塗脂抹粉,插戴首飾,各取女性化的名字 為代號,舉止體態,般般比擬婦人。週密為之驚呼,「敗壞風俗,莫此為甚! 」 尤抱怨政府立法不嚴,未能像政和時明擬法令禁止。其實「紅燈區」裏的眾生相 ,本來就光怪陸離,「蜂窠」、「行頭」之類的出現,不過是再抹上一道重彩罷 了。 5.北齊的楊白花候群
北齊流行一種徐娘病, 一時期的鬱林王何妃、梁元帝徐妃、北齊武成皇后 胡氏、魏靈太后等的淫行,歷史都有記載。有個叫楊白花的人,容貌雄偉,魏靈 太后逼他私通,他懼禍,更改名字投奔梁國。魏靈太后追思他,作了《楊白花》 歌,叫宮人唱它,歌詞是:「陽春二三月,楊柳齊作花。春風一夜入閨闥,楊花 飄落落南家。含情出戶腳無力,拾得楊花淚沾臆。秋去春來雙燕子,願銜楊花入 窠裡。」此事是淫是雅,有待分析了。
中國古代有「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成語,反映出梁元帝蕭繹的王妃 徐昭佩的風流事。據《南史》記載,她是前齊國太尉的孫女,梁朝將軍徐琨的女 兒,當蕭繹還在當湘東王時,她嫁給了蕭繹。現在可以分析,她有嚴重的性苦悶 ,對婚姻生活和性生活是不滿的,她自恃出身名門顯貴,就膽敢以嘲弄皇帝的做 法來發洩性苦悶。蕭繹眇一目,是個「獨眼龍」,於是她在皇帝面前只打扮半邊 ,名曰「半面妝」,她的理由是一隻眼睛只能看一半。她嗜酒,常常喝醉,嘔吐 在皇帝的龍袍上。蕭繹吃不消她,於是開始疏遠她,移情於其他三宮六院。
6.gender incongruence
性別不一致(英語:gender incongruence)的特點是個人認同的性別與天 生的性別之間存在顯著且持續的不一致。其在 DSM-5 中對應為性別不安(英語 :gender dysphoria).
「性別認同障礙」(或稱:易性症、性身份障礙、性別識別障礙)在 DSM-5 (2013 年出版)中被重新分類為「性別不安」,以消除與術語「障礙」相關的 污名。在 ICD-11 (2022 年生效)中,其被重新命名為「性別不一致」。 在青少年和成年人中,症狀包括渴望成為另一性別並被當作另一性別對待。 成年 性別不一致者面臨更大的壓力、孤獨、焦慮、抑鬱、自卑和自殺風險。 跨性別者 還面臨飲食失調和藥物濫用的高風險。 在許多案例中性別不一致通常是在小時候 就會出現,但也有在青春期或成人時才出現的可能,並且隨著年紀增長而越來越 強烈。
《北史‧魏‧彭城王韶傳》說:「勰孫韶至北齊襲封,後降為縣公,文宣帝 (高洋)嘗剃韶鬢鬚加以粉黛,衣婦人服以自隨,曰:『以彭城為嬪御。』」
7.性幻覺
Charles Bonnet 綜合征 (Charles Bonnet syndrome, CBS) 是指有視力喪失 或視野缺損的患者出現的幻視症狀,通常被稱為釋放性幻覺 (release hallucinations),反映了其最廣受認可的發病機制。
伴發 CBS 的視力喪失的基礎疾病累及眼、視神經或腦,包括多種病理學改 變,如黃斑變性和腦卒中。這類幻覺通常不會導致功能障礙,但會令患者感到痛 苦,並對其生活質量產生負面影響 [1]。已發佈的病例報告提示,醫生尚未很好 地識別該綜合征,且經常可能將其誤診為精神病或早期癡呆。
齊武成帝得了一種怪病,老是覺得精神恍惚,幻覺迭出,整日被這些幻覺纏 繞,十分痛苦。徐之才給武成帝看過之後,說皇上這是由於「色慾過度,大虛所 致」。徐之才應用一些滋補的湯藥,這些湯藥服用過後,武成帝幻覺慢慢消失了 。不過武成帝的病是因為沉迷酒色所致,所以經常還會復發,每次復發,武成帝 就要把徐之才召來醫治,治療一段時間後,病情逐步穩定。徐之才就被派到外地 當差,不曾想,武成帝再次犯病,這次徐之才趕緊往回趕,但是終於沒有來得及 趕上,武成帝在他回來的前一天就不治而死了。
徐之才在藥劑學、婦產科上也有很深造詣。徐之才歸納藥材與疾病的關係, 為後人在用藥方面提供了很好的經驗。
星期日, 11月 24, 2024
詩魂和紀慈的negative capabilities (消極感受力)
詩魂和紀慈的negative capabilities (消極感受力) 容乃公
吾友丁廣馨女士, 曾立雪教育家葉嘉瑩門下多年, 今聞葉師大去, 寫下一詩 紀念師恩:
亂世佳人出,窈窕思不群,今乘仙鳥去,大業照詩魂.
「詩魂」一詞出自中國文學批評傳統中,通常用來形容詩人或詩作所蘊含的 精神力量、意境及文化內涵。在歷史文獻中,「詩魂」並非特定典籍的原文,而 是後世用於詩歌品評的一種形象化說法。
後世文人常用「詩魂」來描述詩人的精神寄託或詩作的超越時代的藝術生命 。例如:李白被稱為「詩仙」,他的詩風可被視為詩魂的一種典型體現——豪放 、浪漫。杜甫被尊為「詩聖」,他的作品展現對時代與現實的深刻關懷,也像徵 詩魂的另一種風貌。
劉勰《文心雕龍》的這部文學批評名著中,對詩歌的意境、風骨及情感表達 有深刻探討,雖未直接使用「詩魂」一詞,但其「情采」「體氣」等觀點為「詩 魂」概念奠定了理論基礎。
後世文人常用「詩魂」來描述詩人的精神寄託或詩作的超越時代的藝術生命 。例如:李白被稱為「詩仙」,他的詩風可被視為詩魂的一種典型體現——豪放 、浪漫。杜甫被尊為「詩聖」,他的作品展現對時代與現實的深刻關懷,也像徵 詩魂的另一種風貌。
詩魂一辭在宋朝才開始被用在詩中.
宋朱熹《與諸人用東坡韻共賦梅花》:羅浮山下黃茅村,蘇仙仙去餘詩魂。 這說法比較接近現代西方詩學精義, 比如英國詩人 John Keats 的 negative capabilities, 魂是死去的人留下的神韻.
( 浪漫主義詩人濟慈散見於書信及詩歌中的關於詩歌理論的很多問題,例如 ,「消極感受力」的問題、「美即是真」的問題、想像力本體化的問題、詩人個 性的問題、詩人與詩歌文化傳統的問題、詩之真與哲學之真的問題、甚至還有文 字與語言的顛覆意識問題,都是非常深刻的,對於他之後詩歌、文學、文化的走 向也都有值得深刻研究的文化承接意義,這一詩學範疇 (Negative Capability) 乃公以為可等同中文的詩魂 ).
留學英國曾專心過英國詩人紀慈的徐志摩, 他一生名字寫在天空, 可說是詩 魂的同意語. 曾給愛人小曼:
陸小曼幾乎成了徐志摩的詩源或說是詩魂也不為過。徐志摩說:「我的詩魂 的滋養全得靠你,你得抱著我的詩魂像母親抱孩子似的,他冷了你得給他穿,他 餓了你得餵他食———有你的愛他就不愁餓不怕凍,有你的愛他就有命!」
詩魂最後成了詩人致命之因.
詩魂似乎總和不祥之人結緣. 最有名是紅樓夢中的妙玉. 也就是說它是妙玉 的符紅樓夢》中,妙玉是個妙齡女尼,住在大觀園的櫳翠庵中。書中沒有描寫她 的正式姓名或表字,只說她原籍蘇州,是賈府在蘇州「採買」十二個唱戲的女孩 子時,順便請來的。號. 她有極高的文學修養,性格卻又極端孤僻。在凹晶館月 夜池塘邊,黛玉同湘雲聯詩,當聯到「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詩魂」, 妙玉是 「十二釵」中唯一沒有血緣關係、不屬於四大家族的成員。首先,妙玉是「金陵 十二釵」成員之一,是「薄命司」中的人物,肯定是悲劇結局
清代有兩位滿族八旗的文人在詩詞方面有著較高的成就,一個是我們熟悉的 納蘭性德,他是詞苑的霸主;而另一個可能我們還不熟悉,他就是愛新覺羅‧寶 廷,他屬於清朝宗室裡的詩壇領袖。這兩號人物都是葉嘉瑩同宗祖先和師承.
愛新覺羅‧寶廷(1840 — 1890 年),清初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的八世孫 ,雖然到他這一代已經沒有親王的頭銜了,但仍是不折不扣的宗室子弟。
愛新覺羅‧寶廷(1840~1890),字竹坡,滿洲鑲藍旗人,鄭獻親王濟爾哈 朗八世孫,清朝宗室、官員,清朝同治七年(1868)進士,官至內閣學士。寶廷 與黃體芳、張佩綸、張之洞並稱「翰林四諫」,是晚清清流派的代表人物。
寶廷自幼「天資穎悟,喜讀善悟」,八歲「就傳授讀」,但因其父被罷官, 而導致家道中落,他生活在民間,極大地感受與同情下層社會,因此,他的詩歌 表現出強烈的憂國憂民思想。
愛新覺羅‧寶廷竹坡晚年為國事故,某年隆冬,狂飲大醉,猝然與世長辭。
張之洞也是南橫街同志,用詩魂二字寫詩為悼:
玉局開先繼石淙,
竹坡遊戲作雷同;
大廷今日求忠諫,
魏笏終須納禁中。
同姓懷忠楚屈原,湘流搖落冷蘭蓀; 詩魂長憶江南路,老臥修門是主恩。
詩魂常被拿來代替中國詩史最大咖的詩人屈原. 愛新覺羅‧寶廷, 竹坡, 死 時, 陳寶琛寫過悼詩.
陳寶琛後人陳寅恪更把詩魂拿來歌頌一位因為親日被蔣介石殺掉的名詩人紀 元,字麟父,湘潭人。有《思蘭堂詩集》。曾寫過詩人讚屈原:
端午舟中暴雨
風吹十萬柳絲搖,斷鎖蛟龍卷怒濤。山色入船人盡綠,水光穿電雨翻瓢 。浪中豪氣隨雲上,醉後詩魂倩月招。此去應連天不遠,群仙歌吹正清寥。
據蔣天樞撰《陳寅恪先生編年事輯》一書載:1947 年春,陳寅恪偶讀《花 隨人聖庵摭憶》,有感而發,曾寫下《丁亥春日閱〈花隨人聖庵筆記〉深賞其〈 游暘台山看杏花〉詩因題一律》。詩曰:
當年聞禍費疑猜,今日開編惜此才。
世亂佳人還作賊,劫盡殘帙幸余灰。
荒山久絕前游盛,斷句猶牽後死哀。
見說暘台花又發,詩魂應悔不多來。
詩畢,意猶未盡,陳寅恪復題短跋於後:「秋岳坐漢奸罪死,世皆曰可殺。 然今日取其書觀之,則援引廣博,論斷精確,近來談清代掌故諸著作中,實稱上 品,未可因人廢言也。
詩為史, 讀詩不能以人廢言. 說親日漢奸, 但文名著注, 有過胡蘭成而得陳 寅恪青睞者, 即近代詩人
黃濬生平著有《尊古齋古鉥集林》初、二集、《衡齋藏印》、《衡齋金石識 小錄》、《尊古齋造像集拓》、《尊古齋陶佛留真》等。其識鑒精確,收羅宏富 ,為學界所推崇。後來,施蟄存在《詞學》第四輯上發表之《花隨人聖盦詞話》 即從黃濬《花隨人聖盦摭憶》中選出。
黃浚:潛伏在蔣介石身邊的漢奸才子 1947 年春,已雙目失明的著名學者陳 寅恪偶讀《花隨人聖庵摭憶》,想起已在十年前便因漢奸罪被處死的該書作者黃 浚,有感而發,寫下一首《丁亥春日閱花隨人聖庵筆記深賞其游暘台山看杏花詩 因題一律》。
陳寅恪還題短跋於其後:「秋岳坐漢奸罪死,世人皆曰可殺。然今日取其書 觀之,則援引廣博,論斷精確,近來談清代掌故諸著作中,實稱上品,未可以人 廢言也。」
陳寅恪說的就是詩魂,也就是英國詩人紀慈的negative capabilities
星期五, 11月 22, 2024
中國人從北齊開始變成不吃人,不吃狗的善良民族.
乃公說北齊(2) 容乃公
中國人從北齊開始變成不吃人,不吃狗的善良民族.
把中國人看成吃人肉的民族,最大聲該算是魯迅. 《燈下漫筆》(1925 年 4 月 29 日)中看的很清楚:「所謂中國的文明者,其 實不過是安排給 闊人享用的筵宴。所謂中國者,其實不過是安排這人肉筵宴的廚房。於是大小無 數的人肉筵宴,即從文明以來一直排到現在,人們就在這會場中吃人和被吃,以 凶人的愚的歡呼,將悲慘的弱者的呼號遮掩,更不消說女人和小兒。這人肉的筵 宴現在還排著,有許多人還想一直排下去。掃蕩這些食人者,掀掉這筵宴,毀壞 這廚房,則是現在的青年的使命!」
魯迅的憤慨可能沒深入到現實中中國人真是一個吃人肉的民族. 在國外的民族志與大量探險家留下的文獻中,食人作為一種廣泛存在 的習俗,已被人類學家分為多種類型。例如,在《我們都是食人族》 一文中,列維斯特勞斯根據前人的研究,指出食人行為分為可以分為 「食物性的(發生饑荒或為了品嚐人肉的滋味),政治性的(為了懲 罰罪犯或報復敵人),巫術性的(為了同化死者的美德,或反之,為 了驅離死者的靈魂),儀式性的(宗教崇拜、舉行亡靈或成年祭典, 或為了確保農產豐饒)。最後,它也可以是療愈性的,就像諸多古代 醫學處方所示。」
中國人的野蠻可以從《醢》的文化看得最清楚.
《禮記內則》 (約成書於戰國 (前 275 年至前 221 年 )至西漢 ( 前 206 年至 23 年 )初年間 )在載先秦貴族用膳的禮節時記載了不同 的醬配合不同的食物:「腶脩蚳醢,脯羹兔醢,麋膚魚醢,魚膾芥醬 ,麋腥醢醬」,意思是「吃薑桂肉條時用螞蟻醬,吃煮乾肉時用兔肉 醬,吃麋鹿皮時用魚肉醬,吃魚片時用芥醬,吃生麋鹿時用肉醬。」 由此可見,在先秦時代,不但人們已培養了一些關於醬的飲食習慣, 而且醬的種類很繁多。在西漢以前的古籍《詩經》和《禮記》中的醬 ,絕大多數是兔、雁、鹿、甚至螞蟻等「野味」,孔子說「不得其醬 不食」 (《論語鄉黨》 )他老人家很清楚, 用人肉的醬可能偶而也流 傳在各國名廚手藝之中, 他不小心也吃到. 他在週游列國時, 可能經 常會先問一下, 請問這東西有人肉在其中嗎? 聽說孔子聽說子路被殺 後, 被人家剁成肉醬, 把要吃的肉醬丟了. 《禮記檀弓上》:「孔 子哭子路於中庭,有人吊者,而夫子拜之。既哭,進使者而問故。使 者曰:『醢之矣。』遂命覆醢。
《醢》文化寫在很多古典, 包括屈原的詩. 周文王和中國最早的名 廚被迫吃看己兒子的肉可能不是傳說,也不是列維特勞斯說的儀式,而是 生活人柴米油鹽的必要.說明白一點,就是為了補充營養.
除了屈原寫《醢》, 古代中國人把吃人肉和倫理最高的孝道結合在一起, 最 有名的是董永的故事. 以董永為符號來傳播孝道,居然加上吃人肉, 不是發明, 而是明寫中國人 缺少營養的佈局. 師公戲《董永唱》得最多的一種文本之一,而《董永唱》則是師公用以教化孝男 孝女的重要文本。在唱本的開頭,首先提及董永前去菜園摘菜,看到母羊在地裡 分娩,口吐白沫、痛苦異常。待到羊羔落地,它懂得跪在地上喝奶。這一幕讓董 永深受感動,於是回到家裡和母親訴說了一番當時的場景。 母親聽罷,遂對董永說,羊是如此,人又何嘗不是。以前我懷你的時 候也是非常的痛苦。生你的時候,肚子疼了三天三夜,真的非常辛苦 。
聽完母親的敘述,董永感動萬分,於是向母親發誓說:你死了之後,我一定 不吃你的肉,而且我也不讓人們來吃你的肉。母親聽了董永的這番宣誓,深感欣 慰。後來過了幾年,董永的母親病重將逝,在奄奄一息之時,家族的人們磨刀刀 霍霍奔向董永家,以求大快朵頤。
解決缺少肉品除了人肉之外, 狗肉更是古代中國人漢人最佳的選擇, 說中國 人是吃狗的民族並不太過.
《禮記‧王制》中就有這樣的記載:「諸侯無故不殺牛,大夫無故不殺羊, 土無故不殺犬豕,庶人無故不食珍」,《禮記‧坊記》也有記載寫道:「大夫不 坐羊,士不坐犬。」 秦漢時期,盛行食狗之風。在當時,上到皇宮貴族,下至群臣百姓,都喜歡吃狗 肉,且這幾乎已經成為了當時人們最日常的餐桌食物。在當時,狗肉是主要的肉 類食材之一,當時的人們吃狗肉就像如今的人們吃豬肉、雞肉一樣,相當普及, 人們還會想著變換花樣各種烹調製作狗肉。
中國自古以來便有食犬文化。在商周時期,狗肉是貴族食物,曾是周天子宴 客的御席珍饈之一。春秋到兩漢時期,中國的食狗人群擴大,從貴族擴展至平民 。與此同時,屠狗者也逐漸增多,甚至發展成了一種職業。戰國時期的刺客聶政 「家貧,客遊以為狗屠」,春秋時期力士朱亥、戰國高漸離以及漢代開過功臣樊 噲都是屠狗出身。《史記‧卷九十五‧樊噲傳》中寫:「舞陽侯樊噲者,沛人也 。以屠狗為事,與高祖俱隱。」到了秦漢,狗肉已經成為重要的肉食來源。在魏 晉南北朝之前,屠狗食狗之風主要在北方盛行。到魏晉南北朝時,隨著大批北方 人口遷移到長江中下游地區,北方的食狗之風開始在南方流行。
中國人野蠻到了南北朝發生一個良好的進化, 全因為漢人胡化的改變, 而這 個文明進化最頂尖就發生在北齊.
談一個社會是否文明, 看它吃的精緻與否即明白. 中國吃貨前無古人後無來 者的時代就是北齊:
《食經》作者崔浩,字伯淵,北魏太武帝初拜博士祭酒,賜爵武城子。歷任 太常聊侍中,特進撫軍大將軍,左光祿大夫,司徒。太平真君十一年(450)六 月被誅。 據《隋志》醫方家記載:《崔氏食經》四卷。《舊唐書》載:《食經》九卷,崔 浩撰。《新唐書》同。《通志略》載:《崔氏食經》四卷,崔浩撰。
遺憾的是,由於歷史的變遷,崔浩《食經》已佚。但是,在其精華都錄在北 魏末北齊賈思勰《齊民要術》.
中國文化在這一個高度文明時代到底有什麼重大變人呢? 這個以農立國的華 人社會一下子從胡人身學會養羊, 從此不缺肉食, 變吃羊而不吃狗, 也不吃人的 民族. 說漢人胡化後變成文明一點石過過.
可見在草原遊牧民族影響下中原人飲食習俗發生了重大變化。北朝時期,羊 在生產上、在禮俗上都是顯赫的。《齊民要術》屢言「羊千口」,以家庭為單位 的養殖,這樣的規模是十分可觀的;賈思勰自己就養過二百頭羊。當時以羊為賞 賜,如北齊時高歡一次賜予司馬子如羊 500 頭,高洋也一次賜予平鑒羊 200 頭 。北齊以羊作聘禮,形成禮俗。北魏、北齊政府鼓勵生育的政策也規定,「生兩 男者,賞羊五口」。與此同時,羊代替了狗在屠宰市場上「擔綱」。北周庾信《 答移市教》曰:「昔張楷碩儒,尚移弘農之市……聖德謙虛,未忘喧湫,欲令吹 簫舞鶴,還反舊廛,賣卜屠羊,請辭新闠,而交貿之黨好留,豳岐之眾難遣。」 以「吹簫舞鶴」和「賣卜屠羊」 來代表市中百業和芸芸眾生,可見屠羊在當時的市中佔有重要地位, 是屠宰業的主體。北朝仍然有養狗的,如《魏書》卷48《高允傳》載 ,監國太子拓拔晃「營立私田,畜養雞犬,乃至販酤市廛,與民爭利 」。高級貴族尚如此,何論民間?不過,我們還沒有發現北朝有「狗 屠」的。時人謂:「譬之畜狗,本取其吠。」[16]可見,養狗主要不 是為了吃肉。本來這也是遊牧人的傳統,在遊牧時代,狗雖然不像牛 羊一樣需要大量繁殖,但作為「守犬」在畜牧生產中仍佔有一定地位 ,遊牧人進入中原以後,遊牧生活逐步被農耕生活所取代,而食羊飲 酪的習慣卻延續下來。狗既失去昔日在遊牧生活中的地位,而中原人 原來食狗的習慣又被遊牧人食羊的習慣所排斥,養狗主要用於看家和 娛樂性的狩獵,它在社會生產方面的意義已經不大。正因為如此,《 齊民要術》沒有把狗列入畜牧卷之中。狗由此退出了主要牲畜的行列
中國人從此變成不吃人,不吃狗的善良民族.
醢(1) 芝麻胡同裡的人倫
醢(1) 芝麻胡同裡的人倫 容乃公
芝麻胡同網文介紹:
一部京味十足的國產年代劇《芝麻胡同》在各大衛視及多家網 路平台熱播,該劇以解放前到改革開放前的 30 多年為時間軸,講述 了男主一家幾十年來經營一家名為「沁芳居」的老牌醬菜舖而發生的 一系列故事。整部劇中,醬菜可以說是最為硬核的一個文化元素,劇 中不僅展現了老字號醬菜廠的製作工藝,拍攝時也選用真正老字號醬 菜作為道具,上屜、打耙、踩黃子……劇中的一招一式都極大地還原 了非遺醬菜技藝,不少網友看後不禁感慨:莫非這部劇的別名叫「舌 尖上的醬菜」?
乃公上了年紀, 天天追劇, 不是想在劇中找人生大道理, 而是無聊寂 寞. 最近追了不少關于北京上海蘇州人生活的劇, 都很夠味, 正陽門 下的小女子 (酒館 ), 姥姥的餃子館, 都挺好 (蘇州彈詞 ), 幸福一 家人 (麵條館 ), 《傻柱》 (四合院 名家廚師 ). 這些戲都點到了 吃的文化與人倫. 這都是一個社會走向富足後人心最大的關懷.
戲劇, 英文 drama, 指的是激烈, 要搞上四五十集, 編戲的都得在正 常人生邊緣做文章. 所以把幾家人亂搞在一起, 仇家變親家, 是最簡 易可以將十來個簽約的演員打發掉. 而其文學也不了離古今戲劇小說 文法. 唯一標準是不能太離譜.
芝麻胡同可能是我最近看過最荒唐離譜的, 也最有戲味的戲. 它把人 倫錯亂玩到無哩頭, 而這郤發生在最有文化空氣的老北京.
戲中錯亂太多, 我就請看官自己去數. 故事主人翁嚴振生娶二老婆, 一個為了救他生命而獻上貞操給害他丈夫的國民黨軍官, 懷了一個後 來被嚴振生收養的男孩. 這孩子生被自己養父報復殺死. 而嚴振生和 大老婆生的兒子離家從軍, 放下新婚妻兒, 回來發現自己的老婆被托 付的發小娶去了.
嚴振生大老婆後來和差點被他收為小老婆的佣人的哥哥, 也是家中佣 人, 在病中生情, 生了一個女娃,.... 等等太多瞎搞的情節.
你會笑我低智,自討苦,去追那些不三不四的戲.
說起吃和人倫, 乃文學二大因素. 而沒胡搞, 就沒戲, 又是文學最高 法理. 中國傳統戲曲常把人生倫常放在一個正常規範的邊緣, 讓戲中 人面對人生最窘困的情境去做兩難的選擇. 搜孤救孤還不能算, 因為 這戲沒有兩難, 但四郎探母即為一個典型中國人對戲的定義所理解的 最佳演繹 ---- 楊六郎面對的不光是忠孝不能兩全 -- 當然中國人 一向愛圓滿, 四郎探母的大登殿讓兩個老婆互相體讓, 這就是我們大 夥在看芝劇和類似的電視連續劇最後含淚而笑的原因.
這個手法落在低下的編劇最常選的是另一個門路. 就是和亂倫擦邊. 西洋有悲劇, 而中國沒有悲劇, 因為西洋悲劇 -- 依底帕斯戀母殺父 情節 -- 是把真正亂倫放在戲中, 因循了希臘神話的邏輯. 古代西洋 人不懂何為救贖 -- 不過西方後來也另外用擦了邊的亂倫發展出了現 代小說的先河. 英國第一部小說, 費而汀的湯姆瓊斯小史 (Henry Fielding--the History of Tom Jones), 讓主人翁在旅館差點和自 生失離的生母發生關係. 我曾寫過論文, 專談這部小說吃和性的關係 ,因它開展英國近代小民文化的先河.
擦邊亂倫 (我稱為 bordering incest) 的文學其實也是芝麻胡同的 意識形態.
中國人開始大講人倫的人物是孔子. 他寫春秋讓亂臣賊子懼, 很多罵 的是亂倫的事. 春秋時代, 人們對倫常沒太講究, 最常發生的就是一 個烝字, 淫,與長輩婦女姦通。
左傳.桓公十六年:「衛宣公烝於夷姜。」等等.
乃公說亂倫與飲食有關. 烝說上淫, 拿在廚房即烹食方法之一, -- 用熱水氣蒸東西。通「蒸」。如:「烝魚」、「烝飯」.
顯然, 亂倫和人類發明吃的方法用的是同一個概念 -- 而孔子說食色 性也.
芝麻胡同說的是有六百年傳統北京一家名為沁芳居的醬菜廠的故事 -- 一家原名為六必居的事.
舖子有原型可能就是明朝傳到現今的北京出名的六必居醬菜. 它也是祖宗傳承下來的基業。據瞭解六必居的匾額還是明朝嚴嵩所寫 ,從明嘉靖 1530 年到現在也有幾百年的歷史。六必居的創始人是趙 家兄弟,最開始是從小舖面開始做起,一步步的經營到了現在。
嚴振生是北京沁芳居醬菜舖的東家,沁芳居是傳承百年的老字號,從 祖輩開始一直到嚴振生這一代從不敢懈怠。在沁芳居的大廳中有三件 寶貝,那是朝廷獎賞給沁芳居的六品頂戴花翎寶物,單純帽子上的那 一顆珠子就要一萬大洋。看到老北京,看到和朝廷有關的賞賜,看到 傳承百年的祖宗基業,更加讓觀眾相信嚴振生和北京沁芳居是有原型 的,不少觀眾懷疑劇中出現的沁芳居就是六必居。
星期三, 11月 20, 2024
說北齊(1) -中國人西裝革履始自北齊
星期一, 11月 18, 2024
錢譯毛選談翻譯的品性
星期四, 11月 14, 2024
白居易《琵琶行》的《遮面》
星期二, 9月 10, 2024
從螺祖談到文化和反文化
從螺祖談到文化和反文化 容乃公
1915 年《 BLAST 》封面登著美國著名反猶詩人 Ezra Pound 提出的 Vorticism 宣言, 這個藝術運動和馬克斯主義都是對工業革命經濟體 的反動. 漩渦主義是由艾茲拉‧龐德命名,並與立體主義和未來主義 相關聯的藝術及詩歌流派。溫德姆‧路易斯為其代表人物。漩渦主義 反對 19 世紀的多愁善感,試圖把藝術與工業革命結合起來。漩渦主 義由 W. 路易斯提出,龐德和愛潑斯坦等人加入。漩渦主義受到立體 主義和未來主義的影響提倡充滿暴力的表現方式。。漩渦主義者在 1914 年 7 月和 1915 年 7 月出過兩本文學雜誌《 BLAST 》,登載 有艾茲拉‧龐德和 T ‧ S ‧艾略特的作品。
Vorticism 拉丁字原意為 漩渦, 旋風, 渦流.
Ezra Pound 曾寫過一些反猶的詩, 比較有名的專罵高利發財的經濟, (Canto XLV) (With Usura)
-- 這個字在中文和一個中國文化學的傳統, 即螺女、螺祖的螺文化, 一個以女人為主, 而求財利的文化傳統有關.
先從渦和蝸談起咼,既是聲旁也是形旁,表示殘骨,借代死亡。過, 金文(行進)(殘骨,借代死亡),表示生命在歲月的行進中化 成枯骨。篆文將金文字形中的寫成,將金文字形中的寫成。造字本義 :動詞,在時光流逝中走向死亡,身化枯骨,生命不再。
《漢字簡化方案》中簡體楷書「過」 依據草書字形將正體楷書字形中的「咼」簡化成「寸」。
寸這本來自于人的脈,用手指點壓離手腕十分位置的脈口。
古文(寸口寸脈)寸,十分也。人手卻一寸,動脈謂之寸口。
這字或關人生死, 但和和本文要說的, 講女人主管財運的螺字也有關 係, 後漢書列女傳》一絲而累,以至於寸,累寸不已,遂遂成丈匹。 古時女人管絲織, 一點一點累進而成. 累是積絲而進, 這字背後的意 象借自蝸字. 這些字, 從遠古女性社會, 男人吃一萬年軟飯時代的經 濟學, 到後來成為華夏民族愛財的傳統, 一路全在一個咼,-- 拉丁字 即 vortex. 現代人說錢財為調頭寸, 或許原自這個原意.
星期三, 7月 17, 2024
Landscapes of Injustice
Landscapes of Injustice
Wally Paulik, interviewed by Josh Labove, 04 May 2016
Wally Paulik, interviewed by Josh Labove, 04 May 2016
Metadata
Terminology
Abstract
Wally begins the interview describing what it was like living in
Steveston and working as a gillnetter there. He describes the sights,
smells, and sounds that he remembers most about Steveston. Wally
explains what Steveston was like before and after Pearl Harbor as
well as the different shops that were around at that time. He tries
to recall the Japanese Canadian coworkers and classmates that had
been impacted by the outbreak of the war. Near the end of the interview
he tries to remember the various pieces of property such as homes and
boats that Japanese Canadian families had lost.
00:00:00.000
Labove Joshua (LJ)
So, we're at the Golden Lodge Cannery (?), I'm here with Wally
Paulik, and Wally, you were saying that you spent a lot of time in
Steveston.
Wally Paulik (WP)
Yup, in the early '40s, I guess, I worked in the fish canneries and
started gillnetting with my brother in 1940 and '42. I got my own
boat in '46 but what I recall about Steveston most is, okay, I
picked up one of your brochures here today as I was coming in and it
said 'sight, sound, and smell.' That's what I remember most about
Steveston. On the subject of sight, I recall Packers towing some of the
sailing vessels in from the lake to the canneries to roe salmon. On
sound, the thing I recall the most is the sound of the gillnet boats
that had the wet exhausts and the exhausts shot out under water and
you'd get a hundred boats leaving, at the opening, leaving the fish
canneries at the docks, going out, the steady sound of the gillnet
boats with the wet exhausts. Later on that sound went away by the way
side. It was a different sound because they put mufflers on and what
they call a dry exhaust. That sound eventually vanished. On the subject
of smell, the fishermen in the Steveston residence called it the
money smell. The reduction plants turned herring, pilchards, and salmon
into fish meal and oil and Steveston interurban cars also carried a
cannery smell right to Davie Street and back. One of the things I
remember most was in the early '30s, I think, because I was very
young at that time, my dad took me to Garry Point and, at that time,
the, uh, it was the home of the Atagi (?) boat works and not only did
they build flying gillnetters but the yard embarked on building seiners
as well. The yard built the Maple Leaf Sea in 1929. Captain Mel
Falfer and his crew from Alert Bay still holds the all-time record
for 1450 tons of herring caught by the Maple Leaf Sea with a 275 fathom
with a depth of 36 fathoms. He made that catch in the Oakton Channel
south of Prince Rupert. The fish was packed to BC Packers' plants at
Namu, Alert Bay, and Steveston. The value of that set was reported to
be about $35,000 at the time. After 1942 when the Japanese were moved
to the interior Stults (?) Brothers operated the yard and built many
gillnetters in order to further widen sterns built with yellow cedar
saw and timbers. The other yard that was very busy at Garry Point was
David Boat Works. It had contracts to supply tanker built lifeboats for
the 10,000 ton freighters being built at many BC shipyards during World
War Two. Not all Steveston gillnetters were built in shipyards. I
recall one being built on Sixth Avenue in a back yard by the name of,
if I still recall I think it was Olson's. He had help from a veteran
Icelandic boat builder named Sigarson who lived up the street from him.
The vessel was launched and fished by the Fraser River and then was
stolen from its mooring. In around 1951 I was crewman on the Great
Northern Five fishing anchovies in Barkley Sound. This would have
been in April or May and we went into Bamfield for fuel and supplies
and amongst the fish boats tied to their moorings I spotted a boat
named June Two with a telltale Icelandic hooked stern.
This must be Olson's boat, I wrote. I wrote a letter to Mr. Olson
and addressed it to Sixth Avenue at the Steveston post office and
told him that 「I'm pretty sure that's your boat.」 The name, I
forget the original name on his boat but the name has been changed. I
advised him to go to Port Alberni, contact the RCMP, they've got a
launch there and they'll take you to Bamfield. I found out later
that he did follow my advice but not only did he go himself he also
brought Mr. Sigarson along who helped him build the boat to identify
the boat. Sure enough, it was their boat. Later on I heard that in
the court case, I wasn't there, but in the court case the judge
asked the fellow that took the vessel why he called it June Two. 「Is
that your wife's name?」 He says 「No, actually, it's my birthday.」
laughs.
So I'm wondering if you can tell me a little bit about what
Steveston was like, you know, before and after Pearl Harbor.
Yeah, Steveston, the earliest recollections I can recall were at the
very point when the Scottish Canadian Cannery operated. My dad took
me there and I was just a kid at the time and I recall very high
density housing there that the Japanese fishermen lived in. It's
almost like some of the townhouse complexes we've got in Steveston
today. There's no color to the houses. They were all weather faded,
sunburnt wood. They all had, they were two story houses, all had a
gillnet roller out of one of the upstairs windows because the
fishermen's wives and the fishermen, in the winters, they made their
own nets then they'd roll them out of the rollers and down to their
boats or down to a net carton and took them to their boats. I also
recall, well in the early '40s, uh, in Steveston, if you go to Number
One Road here and you go south to the waterfront on the west side of
the road the first shop was Mukai's Confectionary run by the Mukai
family. Later on, uh, well, I can tell you a little story on the
Mukais. My brother and I were hunting at Rock Creek and we went into
Greenwood and I said to my brother 「Let's stop for a cup of coffee
here. There must be a coffee shop in such a small town.」 We saw a
coffee shop there, we stopped, and guess who served us coffee. Kenji
and Hiroshi Mukai who we went to school with. They were a little
older than I was but one of the Mukai boys was my brother's
classmate and the other one was my older brother's classmate so it was
quite a reunion.
LJ
They ended up interned in Greenwood?
WP
Yeah, and if you went down the next shop was ... The Tufno brothers
operated a sheet metal shop and the Tufno boys were Wally and Roy. They
built not only fuel tanks for the gillnetters. They built water tanks
that you usually put on deck and they built pumps that are probably
still in the museum here. They were made out of sheet metal and had a
plunger on the bottom and you had a long rod that you pumped up and
down to drain your bilges. Later on, when they got high speed
engines, they started building smoke decks for the mufflers, also out
of sheet metal. The next shop I recall would be the Eastok brothers who
built very fine gasoline engines for the gillnet boats. They started
off with a five-seven horsepower called a one lunger. They made a ten-
fourteen which we called a two-lunger and they finally ended up with
a twenty horsepower, three-cylinder engine which was a very fine
engine.
00:10:07.000
WP
They all started building drum drives and the first drum drives were
made out of car rear ends and their favorite rear end that they would
buy or acquire and convert was a model T Ford rear end and I sold
several of those to the Eastok brothers. I got a dollar and a quarter a
piece for those at the time. They also would buy a stick shift
transmission for the boat's rear end so you could gear your drum drive
down or speed it up. Later on they built their own ... They got away
from using car parts and built their own drum drive. The next shop down
that I recall was Steveston Machine Shop. It was operated by a fellow
by the name of Ben Rose and Sid Watts and in the early '30s they
actually built a marine gas engine, one-lunger engine, which they
called the Ben-Sid named after the two partners. Later on, I think
Mr. Rose went off on his own and Sid Watts and his son run the shop.
Then there was another shop closer to the waterfront, it was our
blacksmith shop run by Tom Howard. In between there there was a caf□
and there was a pool room, I think, run by a fellow by the name of
Carl, I'm not sure of his last name. Something like Neiberheir or
something like that. Also just about where the new barns are and
where the park is there, Tom Leslie ran quite a good business there. He
had a gas station and a hardware store and a bit of a lumber yard.
His son, Stan Leslie, later ran one of the gillnet collectors back
for BC Packers and I delivered my gillnet fish to him. Going farther
down Steveston, going down to Number Two Road, right from Number Two
Road to Dwights and just about from Moncton to the waterfront was all
Hongo's farm and Hongo operated a store in the dike. Those kids worked
in the summer holidays while we were going to school there, uh, picking
beans, peas, cucumbers, and they had celery. We worked by the bushel.
We got paid by the bushel. We got paid coughs. Excuse me. Every
Saturday was payday. We went to the company store and the bookkeeper
would use his abacus to figure out our bushels and how much pay we
got coming. One of the other things we had was credit at the store.
We could get charged for pop or chocolate bars or butter. We could
charge it and bring it home. If you were overdrawn at the store you had
job security. The foreman always said 「Come back Monday. You'll
work next week, too.」 laughs. So we had job security if you were
overdrawn. Always had a job but they were good people to work with,
work for. I recall every day at ten o'clock and three o'clock the
foreman would come around with a big, I guess, porcelain jug of tea and
we'd have tea, just green tea with the logs. I recall drinking the tea
and then you'd spit the logs out because the logs were always floating
in your cup but it was good tea, nevertheless. Another thing I recall
in the early '40s, there was always a bounty on seals. I think you
got five dollars a nose if you chopped a seal's off and brought it
to the fishery officer. The native fishermen even from the, uh, I
recall there were two brothers Isaac George and his brother Patty
George.
00:15:01.000
WP
They lived over on Reid Island. It was close to, not Nanaimo, more
closer to Ladysmith and they'd row through and they always had
their thirty-thirty in their canoe. When they spotted a seal they'd
pop them off. I remember another story. One day I was fishing dogfish
in the gulf in the fall and Patty George comes along side there, he'
s watching me, and comes along side this canoe, he's heading for
Steveston. I was hauling my last string and it's almost getting dark I
said 「Patty, if you want to hang tight I'll tow you into Steveston
because I'll be finished here in ten, fifteen minutes.」 He said, 「
No, thanks Wally.」 He said, 「Your engine's going to break down and
I'll have to tow you in.」 laughs. I remember that story.
LJ
So, I have to ask, you must have lost a ton of coworkers though in
1942?
WP
Yeah, there's a lot of fishing families in Steveston, big families.
The Lewbinsky brothers come to mind. You know, they're three
brothers that were involved with ABC Packing Company. There's a lot of
fishing families. They didn't all live in Steveston. A lot of them
lived in different parts. Those few years your only employment
chances really were, uh, well, forget the sawmills because the sawmills
... I remember you could go to any sawmill at seven o'clock in the
morning and there would be 1500 people lined up looking for work and
sometimes the foreman would come out and he'd ask the guy 「You got
experience?」 The guys with experience he wouldn't hire but the guys
with no experience he'd hire them and say 「Well, you come to work for
a week and then you'll get some experience.」 After the week they'd
lay them off. So they had a week of free labor. I recall working in the
wheat mills, scooping wheat. We worked a ten hour day and we got nine
cents an hour. It was hard work when you're out in the open field.
So the canneries were a good source of income, you know, because even
though it was seasonal you worked long hours. You could get overtime
but you worked long hours. You could pretty well always find a job in
Steveston in one form or another especially if you're a net-man or
something like that. A lot of the earlier fishermen, they'd maybe come
to Vancouver and buy a boat but they knew nothing about nets but if you
were a net-man you'd always get a job hanging nets for private
individuals, not just for the companies.
LJ
After internment though there must have been lots of boats.
WP
Oh, it was criminal what they did. You know, some of these Japanese
fishermen had brand new boats built. Some of the other ... They towed
them all up to Westminster and the government sold some of those at
five dollars apiece. If they at least would have given five dollars
to the Japanese but they got nothing. They took their ships, they
took ... Their houses weren't really their houses because, well,
they built them. Most of the Japanese houses in the early years were
built outside of the dike. That reminds me of another story. I have a
few notes on here that I can tell you but, uh, searching through notes,
I remember in around 1936, '37, my dad reading the Richmond Review
at home and he said 「These are the most honorable people.」 I said, 「
Who?」 Then he told me the whole story. He said that most of the
Japanese families in Steveston lived outside the dike and therefore
their homes had no legal description and so the corporation of the
township of Richmond could not send them a bill for property taxes. The
Japanese community, nevertheless, each fall, presumably after the
fishermen received their fishing statement from the canners, they
presented a check for several thousand dollars on behalf of the
Japanese Canadian Association to console in lieu of taxes.
00:20:10.000
WP
I could be wrong on the exact name of the organization. Today, a lot of
us pay several thousand dollars in property taxes to the city each
year. However, in the depression years I recall my dad's house on
one acre was taxed in a thirty to forty dollar per year range. So the
donation by the Japanese was indeed a sizable sum from a most honorable
community in the depression years. Not many people are aware of that
today.
LJ
No, I haven't heard that before.
WP
The Japanese, they're a very proud people and while they probably
remember it they don't brag about these things but I think, you
know, they should be given the recognition that they deserve.
LJ
Did you lose, um, personally, friends during the uprooting? Are there
coworkers?
WP
No, not really. In 1949, I guess, when the Japanese came back I
actually sold a second gillnetter in Steveston that was sold to a
Japanese person. I think most of the fishermen accepted the Japanese.
They figured they had an inherent right to be here and I think it's
a sad undertaking on the part of the government to relocate them.
They used the argument that, well, the Japanese did know the coast very
well. I'll admit that but, you know, they talked about they could
radio Tokyo and all this. They didn't have radios. We didn't even
have a radio at home until after the war or during the war, you know?
LJ
A lot of fear?
WP
Yeah, so it was a case of, I don't know what you would call it,
overkill on the part of the government.
LJ
People being very nervous, maybe?
WP
I don't know. I know the fishermen's union took a strong stand
against it, that the Japanese should be ... Actually, when they came
back they took a real good position that they should become part of the
organization and get back into the fisheries.
LJ
And many Japanese families returned to Steveston.
WP
Yeah, I don't know but there was a lot. You could walk along the
boardwalk from Garry Point right to, in Steveston, Number Two Road.
Most of the houses were all outside the dike because they built them .
.. They recovered logs and driftwood and most of them, you know, they
sawed off some of the boats' wood and it was all from reclaimed
lumber.
LJ
In some ways Steveston hasn't changed very much. I mean, just as we'
re sitting out here ...
WP
Well, one thing that's changed, sitting here we could usually spot
about five fuel barges. Today, I don't know if there's even one. I
think there's one on the dock here throughout all of Steveston but
in those days fuel barges were, well, even Vancouver harbor I think
there's probably one barge or now two and they had I think three, that
I recall.
LJ
So this is relatively quiet by comparison to where it was?
WP
Yeah. The other thing that changed a lot is the islands, Shady Island
there. When they pumped the sand up there they brought it out here.
Before you could cut across if you're going to Ladner or going to
Surrey you could cut across Shady Island a lot but you can't today.
You've got to go a lot farther. The other thing, river traffic, in
those days, well, even in the '40s but the only thing a gillnetter
gillnetting in the river here had to watch for was the Samson Five
which was the government steam-wheeler that was retrieving sunken logs.
A lot of them had their roots on still and if you kept one of those
in the gillnet your net spun so they were, the government had them
bunked. The Samson came in the river and they were working steady up
and down the river so you'd have to watch for the Samson and there was
also, in the '40s, the Lady Rose came into Steveston to the Number
Two Road dock and took over Victoria. You'd maybe get one freighter
a month go up to the rice mill, the Canada rice mill. By the way, yeah,
I'm going to New Westminster to load lumber. But today you can go
here, you'll see Seaspan barges going through and you'll see
Seaspan towing rail cars on barges to Vancouver Island. It's a lot
of traffic.
LJ
Well, I want to thank you so much for chatting with me a little bit.
I was hoping maybe we could just look at the map a little bit and see a
little bit and go back inside. It's getting a little warm out here
already.
WP
No probl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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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cial Sciences and Humanities Research Council
Humanities Computing Media Centre
Growing up on Lulu Island and farm stories
about the Paulik family.
For presentation to the Richmond Garden
Club's monthly meeting on June 22,2016
By: Wally Paulik
First of all, I'd like to thank you for inviting me
to speak to your club this evening. I didn't intend
to do research on your group, but in perusing my
archives I came across a 「Directory of Frequently
Called Numbers」, and on the reverse page
appeared an article by Bill Lewis on the
「Richmond Garden Club」. No date appears but
under municipal council 「Gill Blair」 is listed as
mayor, so your club has been around for a while.
My first club membership goes back to 1934
or 35' when my older brothers' invited me to join
them in the 「Junior Achievers Stamp Club」. We
would meet every Saturday morning at Sonny
Banner's Dad's chicken barn on Heather Str. And
trade stamps, with the other club members. I still
have that first album.
As you can see there's no chicken poop on it,
because we'd meet in the end of the barn where
the feed was kept.
星期四, 7月 11, 2024
容乃公說字:苖
容乃公說字:苖
我有一次喜歡上一位大陸演員, 她是土家族人. 常在電視上找她的戲 看. 其實心中對土家族有一種神秘的崇敬, 主要是因為代作家講湘西 趕鬼的沈從文. 沈從文是現代的小說家,也是散文家。沈從文生 於 1902 年,文學上他是京派小說代表人物,原名沈岳煥,祖籍是荒 僻神秘的湘西鳳凰縣,有苗漢土家族的血統。
從文先生原來是湖南鳳凰﹙今屬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人。
他生於中國湖南省鳳凰縣(今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他的祖母是 苗族,母親是土家族。是中國現代著名的文學家、小說家、散文家和 歷史文物研究專家.
有人以為「苗」和「貓」相象. 可能是引申的誤讀. 說中有「苗」的 原始本義是征戰和狩獵, 即貓性. 我以為苖字更可能和另一種個性順 良的動物, 即羊而造的, 因為苖從草, 而羊吃草. 苖人是中華民族最 早的一支, 或許更早于漢族, 也可能是漢族一支. 加上漢胡常通婚, 也分不清了. 因為夏人原來也不是漢族. 說華夏, 當然包括少數民族 . 這一支, 原即羌人的族先, 五胡之一族 . 他們曾和夏人爭中原地, 曾五次遷居, 在中國各地跑. 最後也和日本人結了親. 話說來長.
我們讀史,最常聽到三苖.
三苗,出自縉雲氏 ,是中國漢族傳說中黃帝至堯舜禹時代的一 古國名,也被稱為有苗、有苗氏、苗民,是炎黃集團的平民。
錢穆在其書《國史大綱》中言至三苗說到有人說三苖被到了洞庭, : 「……左彭蠡之波,右洞庭之水,汶山在其南,衡山在其北。後世誤 謂在湖湘之間。其實古時惟洞庭、彭蠡地位既左右互易,又古衡山不 指湖南,且不當在三苗北。終歸一句, 三苖被趕, 像是毛澤東的長征 , 應該全中國都有他們去處. 最後跑到西方, 「竄三苗於三危,以變 西戎」也。
最重要是, 他們原姜, 即周人之祖也. 可能也是會釣魚和搞神怪政治 姜尚. 我以為姜人因為有的會搞鬼, 傳到了後來羌族 --- 原先養羊 吃草的民族.
舊說又謂:三苗,姜姓之別。尚書呂刑言及苗民制刑,呂國河南南陽 ,正古代四岳姜姓居地,本古昔苗土,顧引以為戒爾。(范氏後漢書 西羌傳:「西羌之本出自三苗姜姓之別,其國近南嶽。 」漢人多指南陽衡山為南嶽也.算來算去,就是從文先生家,
中國上古史是一部攻打苖族的歷史.
三苗有十分悠久的歷史。早在黃帝時,三苗部落就參加過九黎的部落 聯盟,有的文獻說三苗是「九黎之後」,三苗可能在這時參加了堯的 部落聯盟。有文獻說三苗的首領驩兜是「堯臣」,被稱為「諸侯」。 堯時,因為三苗反對堯禪位於舜,於是三苗作亂,堯發兵征討,作戰 於丹水(今丹江),打敗三苗,堯遂將他們的一部分人眾流放到西北 的三危山,將其首領驩兜流放到崇山。舜成為部落聯盟首領以後,三 苗又有不服,舜於是整軍振旅,沒有經過戰爭而臣服了三苗。傳說中 三苗是一個較為先進的部落,三苗就已有「君子」、「小人」之分, 開始有了階級分化。
禹伐三苗是相傳中國上古時代,距今 4000 多年前,中原地區的華夏 部落聯盟在禹的帶領下同南方的三苗部落聯盟為了爭奪奴隸和生存空 間而進行的一場大規模戰爭。通過這場戰爭,禹成功消滅了對自己地 位構成威脅的競爭者,直接推動了夏朝誕生。
「禹征三苗」之後,有關「三苗」、「有苗」、「苗民」等稱呼在中 國史籍中逐漸消失不見,三苗族群遂告瓦解。其遺裔一部被俘淪為為 奴隸,另一部分仍在江漢地區繁衍生息,成為楚國人和越人的祖先。
有學者認為今日的苗、徭、黎、彝等少數民族是上古遷於「三危」的 華夏平民 (三苗 )的後裔,他們由三危又遷至大西南,慢慢便形成了 一個個小民族。
我剛說苖字訓草, 不訓田. 易經有田字的都和龍有關, 那是漢人專利 . 見龍在田,利見大人,田即鬼,和羊大異其趣.
苖字從由.
由(y □ u):甲骨文、金文字形,下口上實。本義:真實的話語由 口裡出來。實從口裡出來。從虛中生出實物,或實物從空中出來。 苗,篆文(嫩芽)(田),造字本義:田園裡開瓣萌發的作物。隸書 將(艸)簡寫成 (艸)。
《說文解字》:苗,艸生於田者。從艸從田。
苖字在中醫有一個名字, 叫羊蹄草,根可入藥。或許這和苖人原先牧 羊與崇羊也會有點瓜葛。
《說文解字》:苗,田地裡生長的植物。字形採用「艸、田」會義。
有人說這「苗」下部是一個「田」,甲骨文和金文中的「田」是「畋 」的本字,本義是狩獵,而不是耕作。可能一點意思, 這一定和周人 祖先姜姓有關. 周人造周易, 這本事後來傳到中國西南方, 迷信特別 多的地方.
總之, 苖字下頭一定不可會是田.
洛陽金村東周王墓中出土的玉雕「羌」神面飾(圖片來自《洛陽金村 古墓聚英》一書).這個字再再証明苖族原先即姜姓.
西夏黨項羌被認為是三苗之後,後來他們也和當地土家人, 和. 藏人 相混.
今日全球的苗族大約有九百萬,大部份散住在中國、寮國、泰國、越 南和緬甸,他們自稱「蒙」 (Hmong)。由於服飾不同,又分稱為白苗 ,紅苗,青苗,黑苗和花苗。雲南境內的苗族,花苗的人口最多,他 們多數住在高山地,以種香焦、鳳梨和茶葉為生。
苗族善唱,青年小伙子都透過山歌追求心愛女郎。他們的男子都會吹 籚笙,但凡喜慶場合都用得上。女孩子從七、八歲就開始學習染布、 織麻、繡花,做出有幾何圖 形的 「百褶裙」。苗族人愛吃酸、好飲 酒,十分好客,幾乎家家都有自己釀製的酒。甚至離婚這般不開心的 事,也雙方各請一父老作証,「喝酒作誓」就行。
花苗族傳統上是拜多神,懼怕鬼神,相信人死後,特別那些橫死的人 ,若不超渡,會成鬼為害。因此苗族中的巫師是他們生活上的重要人 物,家中有人作惡夢,都要請他們來求平安。
說來說去, 苖字最後和鬼扯上關係, 不是因為苖字從田. 苖字, 我再 說一次, 是從由. 有人想努力証明苖字的神權時代的想頭, 用古物來 証明,是錯搞考古了,古時那樣事沒和鬼神發生關係.但是,說真的,要 講鬼,仍得讓湘西苖人後代從文先生說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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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邊趖可能來自和慧「喫肉邊菜
台灣有一道菜稱為鼎邊趖 (銼 )-- 其實馬祖和福州都有, 馬祖人稱為鼎邊抆、
鼎邊糊、鼎邊趖 (銼 ), 這是「同物異名」的現象, 它來源可能來自佛教六祖「
喫肉邊菜」的法門. 禪宗六惠(即「慧」)能(得傳衣 之後,有人要追逐
搶奪之)後至曹溪,又被惡人尋逐,乃至四會,避難獵人隊中,凡經
時與獵人隨宜說法。獵人常令守網,每見生命,(慧能)盡方之。每
菜寄煮肉鍋,或問,則對曰:但喫肉邊菜。
如今華人社會中茹素的人都知道一項方便法門,就是親友臨時請一群
而忘了替客人中這位素食者準備蔬菜之時,其人便光吃菜式中的蔬菜
中有一盤芥蘭炒牛肉,他便專挾芥蘭而不碰牛肉,此謂之「喫肉邊菜
來,主客雙方各不妨礙。
這「喫肉邊菜」的法門,來自禪宗六祖慧能大師的故事。元代風幡報
住持嗣祖比丘宗寶所編的《六祖大師法寶壇經》
惠(即「慧」)能(得傳衣之後,有人要追逐搶奪之)後至曹溪,又
,乃至四會,避難獵人隊中,凡經一十五載,時與獵人隨宜說法。獵
,每見生命,(慧能)盡方之。每至飯時,以菜寄煮肉鍋,或問,則
慧能本來就是一個打獵人. 逃亡時, 和他們混在一起過活. 慧能加入後施展了他
的夜獵技能,則他實際參加過行獵甚或殺生的工作,那麼他那十五年
茹素,而應跟其他獵人一起吃獵得的獸肉.
(慧能)至黃梅拜五祖,祖言:汝是嶺南人,又是獵獠,若為堪作佛
弘忍(602 ~ 675)其始瞧不起前來求法的慧能,譏他是「獵獠」,. 而「獠」
是古時南方蠻族的一種,善於夜獵。那麼獵人們所以收容慧能,大抵
夜獵技能。(參陳寅恪先生(1888 ~ 1969)〈魏書司馬叡傳江東民族條釋證及
推論〉.
雖然佛教對吃素沒有很嚴格要求, 但六祖可能生來就無吃肉的習慣性, 和喫肉邊
無法茹素的人為了不犯忌又不被同行懷疑而行喫肉邊菜. 今天人們流行喫肉邊菜
, 最後成為鼎邊趖 -- 這個字是指坐著走路的意思, 被拿來比喻燒烤肉片的吃法
-- 而看過福州人做坐著走路描寫. 成喫肉邊菜, 要比 (銼 )字合理多多。
土耳其旋轉烤肉」即kebap是用到銼刀的,拿來形容喫肉邊菜並
我以為中國菜用到這個趖字是極為精彩的發明, 這可能得要感謝六祖.
從我的iPhone傳送
星期四, 2月 29, 2024
往事如顫
往事如顫 舊文重載 容乃公
在網上瀏覽北美華人女作家網站,無意間看到張鳳寫了一篇 關于吳訥孫(鹿橋)和胡蘭成交往的過程.提到我也聽說過的胡蘭 成要吳寫信給張愛玲的往事.
其實我也曾想過,也進行過請張愛玲到台灣的事,或者說,我曾想幫胡 蘭成拉攏一下張愛玲.
1975, 乙卯, 我從美國留學回來, 剛到台北的一家跟美國政府有關的 國際教育文化機構做事, 同時也去了淡江大學英文系兼課. 因為教到 朱天文的關係, 我認識了三三那批年輕作家, 同時也曾去過朱家見過 胡蘭成幾次.
那段時間, 我也常和一批因為厭惡當時美國大學學術風氣而『逃學』 到台灣的美國『憤青』, 好多人是哈佛在學生. 其中有一位是哈佛有 名的文學雜誌 Harvard Lampoon 的編輯, 同美國名作家 John Updike 共事過的 Jim Stanley, 另一位是美國第一任駐北京代表 美國中情局創始人David Bruce 的兒子小 David Bruce, 中文名布大偉.
David Bruce是誰,我想不必說明大家都曉得.
我和那批『美國憤青』經常在一起混, 有時住在一起. 聽說老布魯斯 在巴黎也是海明威那批失落的一代的一員, 甚至有人以為費資杰羅的 名著 The Great Gatesby 大亨小傳靈感來自這位美國貴族. 當時其 中個個都是可以名列諾貝爾文學獎提名單: F. Scott Fitzgerald, John Dos Passos, Gertrude Stein, and T.S. Eliot,Ezra Pound.
我和美國憤青或是我稱為 Enlightened Expat 在一起時, 經常會自 以為我們也活在失落的另一代. 那個時日, 真是寫不完, 談不完的大 時代. 而我們都活在台北.
而這時我們都因緣際會接觸到了胡蘭成.
布大偉沒事常到我辦公室談天. 那時這些美國學子中文底子都打得很 好. 我看到小 Bruce 常放在手上的的是魯迅的『兩地書』 -- 曾是 他們的課本, 我就推荐胡蘭成的山河歲月和今生今世兩本書給他們看 . 後來布大偉回國了, 把胡蘭成簽名的書也帶回, 忘了還我. 前幾天 , 我要她的太太幫我找, 至今沒消息 -- 可能因為他們家, 被列為美 國國家 Heritage 的豪宅, (維幾尼亞的 Staunton Hill) 太大,圖 書太多,根本無從找起,所以至今沒下文。布大偉幾年前在上海壯年 因病作古, 這本有紀念性的書應該要不回來了。
我帶引入胡蘭成的文學世界的多位美國憤青之中, 唯一見過胡蘭成的 是另一位在哈佛東亞系的 John Huston. 他是曾經訪問過江青作傳, 出 了一本名為江青同志的美國作家,Rosane Witke 的前夫, 哈佛大學教 授美國漢學家黎安友((Andrew J. Nathan) 的導生, 中文名蕭士誠。我先把胡蘭成的兩本書借給他看, 與他說看完我可以帶他去會見作者.
我相信這位精通數國語文的老弟不是因為急于想和作者會見,故而 在短短幾天把書讀完.而是,據他說,書太精彩,不忍釋手.
我想當時世界上讀過張愛玲的老外己經很多,但讀過胡蘭成的應該 寥寥無幾.我記得當蕭士誠在胡蘭成面前提到書中:
佛經裡說的不可以三十二相見如來,談到張的神光離合, 我記得當時 胡蘭成露出非常驚訝的表情, 因為這個比喻不光是對作者最高敬意的 表示, 也顯出這位洋學生對中國佛經與六朝文學的理解, 至於張愛玲 他也耳熟能詳.
可惜, 當年這批憤青, 未來漢學界精英, 他們的情趣無法回流自己母 國, 和胡蘭成一樣, 成為流浪在國外的精靈. 據我所知, 胡蘭成的思 想和文字到今尚受到美國學術界矚目, 主要是要領會他的東西, 要比 讀類似魯迅的作家要多好多隻慧眼, 可是具有這種慧眼的人如何容身 在自己的國度?
大約也就在這段時間, 我曾在一次會見胡蘭成時不經意提起寫信給張 愛玲的想法.
我這說法並不是無中生有. 張愛玲曾和美國新聞處關係相當好, 不過 在我進入那個在台北濟南路的基金會工作時, 人事都變了, 而且當時 並沒有名份可以拿來作文章, 我說的就是找財源或獎金來邀請張愛玲 到台灣當駐校作家.
那時最有可能和張接洽這事,而且也相當有說服力的就是皇冠雜誌.
我因為家人長年幫皇冠寫文章,因而和平鑫濤以及他手下的大將,比如 〈皇冠雜誌〉編輯部都很熟. 那時她們, 都一直和張愛玲因為稿件而經常書信或電話來往, 我曾經和皇冠提過 我的想法, 也得得平先生的支持.
我記得跟胡蘭成提及我的想法時, 他很開心地表示贊成, 因為這就是 他的心意. 在這段時間, 我曾聽說過有某個公司或基金會願出錢來贊 助這事.
我記得曾請人寫信給張愛玲,當然可以料想,她沒回應.
其實胡蘭成在當時一心一意想和張愛玲修好, 至少可以互通魚雁 .不過如同張鳳女士提到的, 張愛玲祭出的是一面無法攀過的高牆.
從間接的回應得知,這事只好作罷了.
都四十年前的事了. 今天讀到張鳳的文章寫的吳訥孫教授, 想到當年 鹿橋的未央歌寫的抗戰時西南聯大身著藍陰丹士林旗袍外面套一件紅 毛衣的學子的那一代. 未央歌當年是如何地風糜了台灣讀者, 幾乎人 手一冊.
在同一個時代, 巴黎左岸的有圍在海明威身旁的那些一些文學的憤青 正在醞釀在永垂青史的失落的一代The Lost Generation.
而曾幾何時, 胡蘭成到台灣時, 我恭逢其盛,跟那些憤青的後人, 在台灣醞釀另一場失落的一代的另一代憤青. 可惜, 那只是我一段個 人的境遇加上時勢, 就是短暫的火花, 落地成灰燼, 在我即快忘郤的 回記憶中漸漸消失:
失落的一代的詩人艾略特 The Love Song of J. Alfred Prufrock
普魯夫洛克的情歌:
I am no prophet—and here is no great matter;
我不是先知—這兒也沒有偉大的預言;
I have seen the moment of my greatness flicker,
我曾眼見自身的偉大時刻如將燼的火燄顫慄...
註: 文中我用了中國陸最近流行語, 憤青. 不過本文並沒有意思將大 陸的憤青中民族主義, 極左傾或右傾含蓋在我用的字義. 原來大陸的 憤青一語可能是來自英國劇作家 John Osborne 作品, Look Back in Anger(1956)( 憤怒的回顧 ). 這劇本造出憤青一代 (The Angry Young Men Generation) 一辭. 不過這個辭語可以因為時代背景和地 域而有不同的解釋, 彼此互不相關.
附錄文章:
鹿橋與張愛玲
─感念《未央歌》作者鹿橋先生辭世十年
張鳳
鹿橋─吳訥孫教授,居然已離開我們十年!1997感恩節前他由聖城飛 來哈佛,向現已退休,於史丹福近郊著書的吳文津館長指明見我,為 我珍藏廿多年的《未央歌》精本題字:「束髮受教為君子孺 朋而不 黨更不吞聲哭的野老 鹿橋 1997 題為 張鳳女士」。客居女兒家 過節,一週內約我見了幾次,確是位「天才雅士,謹言慎行,言出於 口,文發於筆,都是一字千鈞的」,這是白馬社他的摯友唐德剛教授 所說的鹿橋,真是位君子儒!自此我們書信往還不斷。翌年他為拙作 《哈佛哈佛》書名題字,取哈佛疊聲重層意象,以花式飛白體書之, 赤墨吉祥套色用章,最高印有董作賓為他所刻的陰文「鹿」字章,加 筆名、原名章,人云罕見!2006年再有福緣受到託負將他送紀剛先生 墨寶送藏,交周欣平掌館的柏克萊加大的東亞圖書館。 不愛多見人的鹿橋信中曾說:我不是能跟多人來往的人,只能挑著, 這次能與妳開心談幾回……1999年特為拜望兩老,與親筆寫滿牆壁《 易經》、名聞遐邇的居處「讀易齋」,而應允神鹿邑(聖路易)作協 分會李笠和謝惠生等位邀請,前去美中西區華人學術聯誼會演講,之 後終得歡敘。
在哈佛與鹿橋先生傾心相談,就因他問,你們女作家怎麼多像張愛玲 有說不出的憂鬱?而與他辯論張愛玲的淒涼身世。鹿橋與張愛玲曾同 在1939年9月上海《西風》雜誌第37期紀念創刊三週年「現金百元懸賞 徵文」獲獎。十八歲的大一女生張愛玲,寫約1200字的〈天才夢〉散 文獲第三名名譽獎──名譽獎前面還有十名,也就是第十三名,文中 名句:「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蚤子。」就出自這才華初萌的 處女作。《西風》結集出版得獎徵文就用她的題目「天才夢」,她在 五十五年間多次解說,還斤斤較量首獎的字數超出,舊事重提的還有 水晶、陳子善等多位。陳子善2001年到美國曾經拜訪過鹿橋,就是我 們開車載他和廖炳惠兩位去的。那時節,鹿橋因眼病、腸癌才搬到哈 佛醫學院附近傍女,知道鹿橋波士頓住處者,屈指可數。
939年鹿橋剛大二,對文學發生很大興趣,作品很得師長、(女)同 學讚揚傳觀,特別又可笑的應了高班男同學陸智常──他徒步旅行夥 伴陸智周之兄──挑戰,鹿橋以陸智常找來的三個印花貼徵文,在呈 貢與昆明分別寄出三篇徵文:兩份是舊信代文。結果,他憑新寫的〈 我的妻子〉獲得第八名──作品刊出和《天才夢》出版時都有後來加 的〈結婚第一年〉題目,水晶誤為他得首獎(實是作者水沫的〈我的 亡妻〉)。鹿橋寫〈委屈、冤枉,追慰一代才女張愛玲〉一文解釋, 另說徵文字數是五千字內。
此外,他與張在人世間的軌跡相逢,是1971年11月11日鹿橋應名家高 居翰(James Cahill)之邀演講繪畫史,在柏克萊加大熱鬧非凡演講 後,收拾幻燈片之際,一位身長著灰衣者,自我介紹說:我是某某夫 人。鹿橋未聽清,也不像認識。說時遲,那時快,兩人之間鑽出一個 侄兒欲談轉系事,不過十秒鐘,灰色身影已轉身走了。後來讀到張愛 玲用的外國名字(就是Mrs. Ferdinand Reyher吧),鹿橋確信那天飄 然走了的是張愛玲,雖說她表裡如一呼應字裡行間所述之疏離。 確如鹿橋推斷,張愛玲自我掌握了見與不見的原則,較年輕時是在意 衣著裝扮的,往訪不見先有胡蘭成,以及後來數度叩訪的水晶等。但 是她主動去看生人,回訪胡蘭成。
1972至73年鹿橋教授客座東京大學。情急之胡蘭成要鹿橋出名寫一封 信給愛玲,想要與她再通消息,春旅中鹿橋回房寫就:述1971沒想到 是她來談話,真是可惜,表達道歉之意。信由胡蘭成寄……「誰知道 呢?也許那信尚在人間。」胡自己寫信去給愛玲,也請過炎櫻,到 1976年後也請朱西甯幫他去信,不過全如張愛玲曾主動去看的鹿橋去 信一般,石沉大海。
1972至73年鹿橋教授客座東京大學。情急之胡蘭成要鹿橋出名寫一封 信給愛玲,想要與她再通消息,春旅中鹿橋回房寫就:述1971沒想到 是她來談話,真是可惜,表達道歉之意。信由胡蘭成寄……「誰知道 呢?也許那信尚在人間。」胡自己寫信去給愛玲,也請過炎櫻,到 1976年後也請朱西甯幫他去信,不過全如張愛玲曾主動去看的鹿橋去 信一般,石沉大海。
胡蘭成一句話倒是說得準確:鹿橋到處風光映照,而唯愛他的太太, 對世間女子不談戀愛。我觀察,一直怕長大的他,也極愛孩子。 1998年12月鹿橋為《市廛居》出版帶著太太演講,距離上次回台1975 年整整十八年,赴台是應歷史博物館之邀,演講「龍的傳人」,停留 三周。先赴北一女而後返清華謁梅校長墓、同清蔚園讀者網路對談, 簇擁盛況,再掀鹿橋旋風,書剛出一月就三刷。 鹿橋特寄來親簽的兩本書,另本送杜維明教授。也為我《哈佛人文精 神》作序的杜先生讀後說:文筆好得不得了!我們應該學。尤其在初 知母重病,心慌忐忑中,他所有的書,特別是超過六十刷的小說《未 央歌》的情真與他光燦的青春樂觀精神,片語隻字,皆能渡我浮沉。 鹿橋興趣廣博,愛玩,在南開中學、西南聯大或耶魯常引領徒步旅行 ,去看廣袤大地,上泰山,下徽浙,擅歌詠、玩排球,毫不糜費,打 工則廣播、拍戲,女朋友多,還會開飛機!有了駕機執照就帶李抱忱 的表妹,長他四歲的太太薛慕蓮上天翱翔。在他從容徹破生死2002年 3月19日逝後,淚尚未乾,殷殷照料他的夫人也於2004年5月11日相隨 而去。十年生死兩茫茫,心傷!
鹿橋常在心上思考的是文化演變的種種訊息、潮流中的人物色相,而 未曾或忘的是他對中華文化的堅持。我曾協助聯繫未成的大陸版橫排 正體字《未央歌》,終於在黃山書社出版──雖封面是簡體字,但立 刻排上深圳讀書月期間出爐的「2008年十大好書」榜,應足以告慰鹿 橋先生。(轉載自聯合副刊)
星期五, 2月 23,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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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談元宵節
星期三, 2月 14,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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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 2月 05, 2024
曲中自有雲遮月
曲中自有雲遮月-- 容乃公
京劇唱腔學余叔岩的人都聽說過余派有雲遮月說法. 這個美辭背後其實有這門藝 術見不得人的地方. 據余岳父陳彥衡說京劇大王譚鑫培倒倉 (變嗓 )後,唱武生 ,後來兼唱老生,由於抽大煙,嗓音起了變化,內行稱為雲遮月,又叫煙嗓子, 譚派老生如王又宸,他是老譚的女婿,本來不抽菸,因為學譚派而抽菸,還有余 叔岩也是煙嗓子。
雲遮月的嗓子初出台並不亮,可是愈唱愈亮,如同月亮被雲遮住,逐漸出岫,所 以叫雲遮月。過去名派老生余叔岩,譚富英,馬連良都是煙槍.
說起雲遮月, 這個意象總令我想到白居易的琵琶行裡那位抱著半遮面的女人. 此詩作於元和十一年秋,時作者貶江州。
聽說樂天去世,宣宗作詩以弔之,詩云:「童子解吟長恨曲, 胡兒能唱琵琶篇。 」可知《琵琶行》在當時己流播中外。
瑟琵女無名無姓, 是個被老公半遺棄的歌妓. 讀這詩, 乃公就想再提提我曾 說過張繼楓橋夜泊是清晨一票人喝夠了, 在靠岸聽晨鐘, 這個夜半未必是半夜, 據陳寅恪說, 唐人有送客習俗, 都是喝到清晨, 白居易詩的重開宴可以証明, 當 時天也快光了, 才展開接歌妓聽曲的事. 在另一首陽關三疊詩, 更可証明, 詩中 渭城朝雨浥輕塵說的更是送客是一票人喝一晚, 待天亮時, 送客.
移船相見時,歌女有個動作,即半遮面的動作,乃公看了很多唐人彈琵琶的圖,好像 沒有把樂器放在臉上當遮面的. 或許被接到白居易的船, 是否有艄公幫手 (否則 如何把持身段. 將樂器把在臉上當一種遮羞未必合體統也不實際. 最主要, 中國 人古來有非常流行又刻板的遮面傳統.
清‧孔尚任《桃花扇‧寄扇》:詩:「便面團圞字點鴉,天風吹墮委塵沙。」 「便面是宋代婦女比較講究戴花冠與佩飾. 花冠初見於唐, 因採用絹花, 所 以可同時把桃、杏、荷、菊、梅合插一冠上, 稱為 " 一年景 ".
這是宋時年節之日的應時飾品. 宋代婦女還喜用一種蓋頭巾, 方 5 尺左右, 以 皂羅製成. 初為女子出門時遮面用, 後以紅色紗羅蒙面, 作為成婚之日新娘必須 穿戴的首服, 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近代。
「便面」是中國古扇的通稱,又是某種古扇的專稱。隨便上網查詢,都可以下載如下資 便面:古代用以遮面的扇狀物。《漢書‧張敞傳》:「然敞無威儀,時罷朝會,過走 馬章臺街,使御吏驅,自以便面拊馬。」 顏師古註:「便面,所以障面,蓋扇之類也。 不欲見人,以此自障面則得其便,故曰便面,亦曰屏面。今之沙門所持竹扇,上袤平 而下圜,即古之便面也。」後稱團扇、折扇為便面。 宋‧楊萬里 《誠齋荊溪集序》:「自 此,每過午,吏散庭空,即攜一便面,步後園,登古城。」
就是沒聽過拿琵琶來當「便面」拿來遮羞用. 乃公猜想, 從來沒人去提出另一可能, 那時琵琶可分很多類型. 其一是名為半遮 面的樂器. 最近讀到涼州 (蘭州 )學者牛隴菲寫的胡人半解彈琵琶——秦漢隋唐間琵琶的邅 遞. 這篇驚動文壇的學術論文把琵琶的生平談得精闢, 而又有新看法:
引牛教授說: =======================================================================
胡人半解彈琵琶」的新解
因有如此這般的認識,唐代詩人關於琵琶的描寫,也有許多現代人不易理解的地 方。
岑參《涼州館中與諸判官夜集》便是如此。
彎彎月出掛城頭, 城頭月出照涼州。
涼州七里十萬家, 胡人半解彈琵琶。
琵琶一曲腸堪斷, 風蕭蕭兮夜漫漫。
河西幕中多故人, 故人別來三五春。
花門樓前見秋草, 豈能貧賤相看老。
一生大笑能幾回, 鬥酒相逢須醉倒。
這是唐朝的故事。全詩是寫實:地點在涼州(今甘肅武威),時間是夜裡,場景 是同僚宴飲。
按照中國古詩節律,其中「涼州七里十萬家,胡人半解彈琵琶」的正常讀法應該 是:「涼州-七里-十萬家,胡人-半解-彈琵琶」。
這樣讀來,它的意思就是:涼州城七里見方,大約有十萬戶居民,其中的胡人,只 能一知半解地演奏琵琶。
不過,這樣的意思,就和認為「琵琶是西域外來樂器」的所謂常識相反。
按照所謂常識,琵琶是西域外來樂器,來自西域的胡人,怎麼反而只能一知半解 ?
於是,有一些人,就發明了一種非正常讀法:「涼州-七里-十萬家,胡人半-解彈 琵琶」。
這樣讀來,它的意思就變成:涼州城七里見方,大約有十萬戶居民,胡人一半都 會彈琵琶。
這樣的讀法和意思,倒是符合了「琵琶從西域傳入中國」的所謂常識。
不過,這樣的解釋,就產生了一個算術問題:「胡人半」是針對什麼而言?難道 是針對「十萬家」而言?否則,「胡人半」和「十萬家」又有什麼關係?
難道涼州城裡只有胡人沒有漢人?
雖說胡人能歌善舞,難道五萬家胡人男女老幼都會彈琵琶?
如何化解這個矛盾?
於是,有一種新的思路:
也許,這裡所說琵琶,並不是西域外來樂器,反而是中原本土樂器。所以,在漢 魏文明保守之地的涼州,對這種中原本土琵琶,西域來的胡人只能一知半解。 =====================================================================================
乃公讀詩一向講究詩人會刻意在詩中把時空故意掩蓋的雲遮月手法.
彎彎月出掛城頭, 城頭月出照涼州。
涼州七里十萬家, 胡人半解彈琵琶。
琵琶一曲腸堪斷, 風蕭蕭兮夜漫漫。
河西幕中多故人, 故人別來三五春。
花門樓前見秋草, 豈能貧賤相看老。
一生大笑能幾回, 鬥酒相逢須醉倒。
寫這詩的岑參(718 年?- 769 年?)死後兩年,
白居易(772 年- 846 年)才出生. 或許這涼州詩 (一向被人稱為唐人第一詩, 與涼州詞並稱于世 )對白居易有影響. 這詩說的和琵琶行有易曲同工之妙, 都談 到天涯淪落人.最主要乃公在這詩讀出了太多千古之謎:
先說時間. 彎彎月出掛城頭,城頭月出照涼州。就是一個半遮面意象 -- 半個月 , 而且是越過城頭之月, 並非通亮, 而接是風蕭蕭之昏夜. 這時聽到琵琶自是淒 涼無比.
乃公猜想花門樓應該是風月場, 當時作者地方父母官, 在宴會場和涼州館中與諸判官夜集喝酒. 他的情懷後來可能被白居易會去寫琵琶 行了.
二詩最令我有感是我說的雲遮月情懷,而且是琵琶這個樂器的情懷.
詩說涼州七里十萬家. 這個十萬是被吹澎出來的, 與李白的踏歌行的十里萬家皆 為比喻. 唐代長安胡人號稱五十萬, 但這數字也待考, 因為其中多為流動人口. 七里之城, 胡人或可能有十萬家人. 唐代胡人很多被稱為胡人的, 全都是現在和 美國人吵架的 iranians, 那時他們被稱為粟特人. 這個民族愛錢, 會做生意, 常拐騙漢族女人. 安祿山那個拿唐朝國標把楊貴妃妃搞到手的, 當然他的琵琶手 藝自是不差, 不過起馬他不會彈所謂涼州半解曲,
牛教授提到段和尚技壓康崑崙的故事。
《太平廣記》卷一零零八載:
先有段和尚善琵琶,自製《西梁(涼)州》,崑崙求之不與。至是以樂之半贈之, 乃傳焉。(出《幽閒鼓吹》)
這段文字,大意是說:從西域康國來的胡人琵琶高手康崑崙,想跟中原琵琶高手 段和尚學習他創作的《西涼州》。起初段和尚不想教他,到後來拗他不過,只好 教他一半。後世通過康崑崙傳下來的《西涼州》,不過是原曲的一半而已。
這個粟特人可能也會拿可以被稱為半解琵琶曲拿胡弄騙錢, 他說, 琵琶有半解的 曲子 (給未來學者提供重要線索 )-- 就像當年稽康把古琴廣陵散十八段給了學 生, 實則四十五段道理相同.反正古來.有心人去聽,總會聽來有雲遮月之感.
乃公相信在那時涼州無論胡漢都有琵琶這樂器和手藝, 或許胡漢琵琶有不同之處 . 只不過這首詩是專講聽曲情懷, 作者沒必要去給胡人對漢人琵琶能力說三道四 . 顯然, 把半解說成一知半解是沒道理的. 這準則可同用在胡人和漢人的琵琶. 不過, 這個半解如何解? 乃公以為可能那時就真的有一種樂器名為半解琵琶. 是用一種當不講技術的當時己經不太流行的, 不用《撥》而手手彈的新法, 表示 胡人彈琵琶相當一般.
至于唐宣宗說的童子解吟長恨曲, 胡兒能唱琵琶篇, 應和樂器無關. 可能就是當 年的流行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