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魂和紀慈的negative capabilities (消極感受力) 容乃公
吾友丁廣馨女士, 曾立雪教育家葉嘉瑩門下多年, 今聞葉師大去, 寫下一詩 紀念師恩:
亂世佳人出,窈窕思不群,今乘仙鳥去,大業照詩魂.
「詩魂」一詞出自中國文學批評傳統中,通常用來形容詩人或詩作所蘊含的 精神力量、意境及文化內涵。在歷史文獻中,「詩魂」並非特定典籍的原文,而 是後世用於詩歌品評的一種形象化說法。
後世文人常用「詩魂」來描述詩人的精神寄託或詩作的超越時代的藝術生命 。例如:李白被稱為「詩仙」,他的詩風可被視為詩魂的一種典型體現——豪放 、浪漫。杜甫被尊為「詩聖」,他的作品展現對時代與現實的深刻關懷,也像徵 詩魂的另一種風貌。
劉勰《文心雕龍》的這部文學批評名著中,對詩歌的意境、風骨及情感表達 有深刻探討,雖未直接使用「詩魂」一詞,但其「情采」「體氣」等觀點為「詩 魂」概念奠定了理論基礎。
後世文人常用「詩魂」來描述詩人的精神寄託或詩作的超越時代的藝術生命 。例如:李白被稱為「詩仙」,他的詩風可被視為詩魂的一種典型體現——豪放 、浪漫。杜甫被尊為「詩聖」,他的作品展現對時代與現實的深刻關懷,也像徵 詩魂的另一種風貌。
詩魂一辭在宋朝才開始被用在詩中.
宋朱熹《與諸人用東坡韻共賦梅花》:羅浮山下黃茅村,蘇仙仙去餘詩魂。 這說法比較接近現代西方詩學精義, 比如英國詩人 John Keats 的 negative capabilities, 魂是死去的人留下的神韻.
( 浪漫主義詩人濟慈散見於書信及詩歌中的關於詩歌理論的很多問題,例如 ,「消極感受力」的問題、「美即是真」的問題、想像力本體化的問題、詩人個 性的問題、詩人與詩歌文化傳統的問題、詩之真與哲學之真的問題、甚至還有文 字與語言的顛覆意識問題,都是非常深刻的,對於他之後詩歌、文學、文化的走 向也都有值得深刻研究的文化承接意義,這一詩學範疇 (Negative Capability) 乃公以為可等同中文的詩魂 ).
留學英國曾專心過英國詩人紀慈的徐志摩, 他一生名字寫在天空, 可說是詩 魂的同意語. 曾給愛人小曼:
陸小曼幾乎成了徐志摩的詩源或說是詩魂也不為過。徐志摩說:「我的詩魂 的滋養全得靠你,你得抱著我的詩魂像母親抱孩子似的,他冷了你得給他穿,他 餓了你得餵他食———有你的愛他就不愁餓不怕凍,有你的愛他就有命!」
詩魂最後成了詩人致命之因.
詩魂似乎總和不祥之人結緣. 最有名是紅樓夢中的妙玉. 也就是說它是妙玉 的符紅樓夢》中,妙玉是個妙齡女尼,住在大觀園的櫳翠庵中。書中沒有描寫她 的正式姓名或表字,只說她原籍蘇州,是賈府在蘇州「採買」十二個唱戲的女孩 子時,順便請來的。號. 她有極高的文學修養,性格卻又極端孤僻。在凹晶館月 夜池塘邊,黛玉同湘雲聯詩,當聯到「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詩魂」, 妙玉是 「十二釵」中唯一沒有血緣關係、不屬於四大家族的成員。首先,妙玉是「金陵 十二釵」成員之一,是「薄命司」中的人物,肯定是悲劇結局
清代有兩位滿族八旗的文人在詩詞方面有著較高的成就,一個是我們熟悉的 納蘭性德,他是詞苑的霸主;而另一個可能我們還不熟悉,他就是愛新覺羅‧寶 廷,他屬於清朝宗室裡的詩壇領袖。這兩號人物都是葉嘉瑩同宗祖先和師承.
愛新覺羅‧寶廷(1840 — 1890 年),清初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的八世孫 ,雖然到他這一代已經沒有親王的頭銜了,但仍是不折不扣的宗室子弟。
愛新覺羅‧寶廷(1840~1890),字竹坡,滿洲鑲藍旗人,鄭獻親王濟爾哈 朗八世孫,清朝宗室、官員,清朝同治七年(1868)進士,官至內閣學士。寶廷 與黃體芳、張佩綸、張之洞並稱「翰林四諫」,是晚清清流派的代表人物。
寶廷自幼「天資穎悟,喜讀善悟」,八歲「就傳授讀」,但因其父被罷官, 而導致家道中落,他生活在民間,極大地感受與同情下層社會,因此,他的詩歌 表現出強烈的憂國憂民思想。
愛新覺羅‧寶廷竹坡晚年為國事故,某年隆冬,狂飲大醉,猝然與世長辭。
張之洞也是南橫街同志,用詩魂二字寫詩為悼:
玉局開先繼石淙,
竹坡遊戲作雷同;
大廷今日求忠諫,
魏笏終須納禁中。
同姓懷忠楚屈原,湘流搖落冷蘭蓀; 詩魂長憶江南路,老臥修門是主恩。
詩魂常被拿來代替中國詩史最大咖的詩人屈原. 愛新覺羅‧寶廷, 竹坡, 死 時, 陳寶琛寫過悼詩.
陳寶琛後人陳寅恪更把詩魂拿來歌頌一位因為親日被蔣介石殺掉的名詩人紀 元,字麟父,湘潭人。有《思蘭堂詩集》。曾寫過詩人讚屈原:
端午舟中暴雨
風吹十萬柳絲搖,斷鎖蛟龍卷怒濤。山色入船人盡綠,水光穿電雨翻瓢 。浪中豪氣隨雲上,醉後詩魂倩月招。此去應連天不遠,群仙歌吹正清寥。
據蔣天樞撰《陳寅恪先生編年事輯》一書載:1947 年春,陳寅恪偶讀《花 隨人聖庵摭憶》,有感而發,曾寫下《丁亥春日閱〈花隨人聖庵筆記〉深賞其〈 游暘台山看杏花〉詩因題一律》。詩曰:
當年聞禍費疑猜,今日開編惜此才。
世亂佳人還作賊,劫盡殘帙幸余灰。
荒山久絕前游盛,斷句猶牽後死哀。
見說暘台花又發,詩魂應悔不多來。
詩畢,意猶未盡,陳寅恪復題短跋於後:「秋岳坐漢奸罪死,世皆曰可殺。 然今日取其書觀之,則援引廣博,論斷精確,近來談清代掌故諸著作中,實稱上 品,未可因人廢言也。
詩為史, 讀詩不能以人廢言. 說親日漢奸, 但文名著注, 有過胡蘭成而得陳 寅恪青睞者, 即近代詩人
黃濬生平著有《尊古齋古鉥集林》初、二集、《衡齋藏印》、《衡齋金石識 小錄》、《尊古齋造像集拓》、《尊古齋陶佛留真》等。其識鑒精確,收羅宏富 ,為學界所推崇。後來,施蟄存在《詞學》第四輯上發表之《花隨人聖盦詞話》 即從黃濬《花隨人聖盦摭憶》中選出。
黃浚:潛伏在蔣介石身邊的漢奸才子 1947 年春,已雙目失明的著名學者陳 寅恪偶讀《花隨人聖庵摭憶》,想起已在十年前便因漢奸罪被處死的該書作者黃 浚,有感而發,寫下一首《丁亥春日閱花隨人聖庵筆記深賞其游暘台山看杏花詩 因題一律》。
陳寅恪還題短跋於其後:「秋岳坐漢奸罪死,世人皆曰可殺。然今日取其書 觀之,則援引廣博,論斷精確,近來談清代掌故諸著作中,實稱上品,未可以人 廢言也。」
陳寅恪說的就是詩魂,也就是英國詩人紀慈的negative capabilit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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