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4月 07, 2020

關于戰太平這出戲

關于戰太平這出戲 容乃公說戲

先說一聲,孟小冬並沒有從余叔岩那兒親口學過戰太平.

余叔岩一生只留下十八張半的錄音段子, 幸而他的本事由學生留下來. 當然余一生最重要傳
人是孟小冬. 另名是李少春. 余曾在五年內傾囊相授。惜以少春家累太重,加以他違反了「教盂的戲,他不得在外演唱」的師命。而在天津演出了「洪羊洞」。從此,余再教李整齣的,所以他祗學了「戰太平」、「定軍山」、和半齣「洗浮山」。說起戰太平, 余並沒真正傳給孟小冬. 盂小冬深深體會了立雪余門之不易,在學戲之初,就在慧文、慧清中中,得知余先生不喜歡他講課的,學生記筆記; 以及他講話時,學生要站起來等禮貌,所以唯恭唯謹,勤勉向學,很得余先生的垂青。加以余先生因病住院時,她如女般衣不解帶,親侍湯藥,越發感動了余先生,恨不得把掏心窩的絕活教給她。因此,他原答允楊梧山要教孟小冬十齣戲,郤教了三十多齣。她在余先生教李少春「戰太平」和「定軍山」時,她從旁學了,而且學得很道地,但郤沒上台演過,祗把它教給了錢培榮先生。


孟氏晚年以授徒為樂、港台弟子計有: 李猷、趙從衍、蔡國蘅、池泰魁、黃金懋、丁存坤、李相度、汪文漢、龔耀顯、張雨文、丁寶玲、許密甫、劉丕基、吳必璋、嚴欣琪夫人等,而真行禮拜師習藝者,則僅錢培榮,* 趙培鑫二人。趙客死美國,無所傳。錢培榮以廿五年的時,血孟氏學得「搜孤救孤」、「捉放曹」、「擊鼓罵曹」、「定軍山」、「失空斬」、「武家坡」、「珠簾寨」、「洪羊洞」、「烏盆記」、「戰太平」、「二進宮」、「御碑亭」、等十二齣戲,及「狀元譜」等十多段唱腔。可喜的是,以上除「定軍山」、「擊鼓罵曹」外,有說戲錄音,這些錄音,多係孟小冬小聲低唱,對研究余派唱腔,頗具實用價值。戰太平這出戲等, 余派的唱腔也因而由孟小冬傳下來了. 真是萬幸.當年這出戲由譚老板唱, 後來大家跟著學. 譚可能曾在宮內唱過. 後來, 是在「雙國孝」 (即慈禧太后與光緒皇帝雙亡 )結束,譚鑫培演出「天雷報」接著唱「戰太平」。

那是西元 1909 年, (清宣統元年 )譚鑫培己六十三歲。譚在公演或堂會,叔岩是每演必到。鑽研譚氏的唱腔、身段、表情等。一同觀摩的有王庾生和王月芳少數人。

國孝之年, 夏,譚在丹桂園、慶樂園、中和園等戲院,演出「法場換子」、「賣馬」、「碰
碑」、「陽平關」、「清官冊」、「捉放曹」、「舉鼎觀畫」、「戰太平」、「轅門斬子」
、「定軍山」、「連營寨」、「珠簾寨」等劇。叔岩受益良多。

五月二十日,丹桂園日戲。譚演與陳德霖演「戰太平」。陳德霖是余叔岩的岳父.叔岩他們觀摩譚鑫培的小組成員,逐漸增加。除了王月芳、王庾生以外,先後增加了一榮山、莫敬一、言菊朋、樊棣生、關鍾霖、陳富年等。關鍾霖是晚清內務大臣*奎俊的四子,人稱鍾四爺,標準「譚迷」。他長兄關醉蟬是票界名小生,他則唱武生。他記憶力極強,又能作畫,「分工記錄」是首先提議的。大概都是余記身段,言記唱腔,王庾生記唱詞,鍾四爺則速寫身段,兼記戲詞。散戲後同去飯莊小吃,交流心得,互相研究。大家都有顯著的進步。

一九二三年 (民國十二年 )余叔岩三十四歲元月繼續演出於上海亦舞台。元旦大軸,叔岩、
鮑吉祥「南陽關」。此次叔岩主演的劇目,尚有「戰太平」、「定軍山」、「失空斬」」、
「雪杯圓」、「鐵蓮花」、「盜宗卷」、「失印救火」、「洪羊洞」、「天雷報」等。叔岩
,琴心合演的劇目有「遊園驚夢」、「遊龍戲鳳」、「珠簾寨」、「汾河灣」、、「御碑亭
」、「四郎探母」、「南天門」、「烏龍院」、「桑園寄子」等,與高秋顰合演過「雪杯圓
」。上海初期,觀眾紛至沓來,滿坑滿谷,座無虛席。至中期因配角力量單薄,上座率漸次
下降。亦舞台為充實演出陣容,自元月十七日特邀歐陽予倩加入演出專場。由歐陽予倩演壓
軸,余叔岩演大軸。元月廿五日,余叔岩、朱琴心「桑園寄子」。歐陽予倩「「寶蟾送酒」
。余叔岩加演「失印救火」。歐陽予倩加演「二本虹霓關」。編者按: 薛觀瀾一九四三年六
月十九日、半月戲劇四卷十二期「憶叔岩」一文,載係因袁寒雲 (克文 ) 前去捧場,叔岩
演「戰太平」、「失印救火」雙齣,錄此存証。

一九二四年(民國十三年)  三十五歲

本年度,叔岩由杭子和司鼓,李佩卿操琴,在高亭公司錄了十二面唱片,計「空城計」兩面、「搜孤救孤」兩面、「珠簾寨」一面、「洪羊洞」一面、「戰太平」一面、「狀元譜」一面。「烏盆記」一面、「 八大錘」一面、「魚腸劍」一面、「李陵碑」一面。

尤有進者,余氏會在許多名劇中,展露大些特技,顯示他的才能多采多姿。例如: 「八大錘
」的「扯四門」 (帽翅與帔下擺同時擺動 ),「斷臂」的「過桌吊毛」、「翠屏山」的「六
合刀」,「賣馬」的「耍 * 」,「問樵」時與樵夫的「對舞」,「戰太平」的「挖蘿蔔」
,「回令」的三個「屁股坐」,「胭脂褶」和「烏龍院」的「耍扇子」「打漁殺家」的「脫
老斗衣」,「洗浮山」的「雙刀花」和「趟馬」,「出箱」的「鯉魚打挺」,「踢鞋上頂」
,「眼腳反動」,「搜孤救孤」的「出場」、「下場」,「烏盆記」的「高吊毛軟搶背」,
「黃金台」的「踢燈籠」,「李陵碑」的「卸甲丟盔」等,都是真本事功夫,令人嘆為觀止


乃公注:「戰太平」的「挖蘿蔔 是京劇的基本功.是關公戲不可少的.(關羽上,作哆嗦吹髯狀,大圓場至上場門,左變雙抖刀向台前,正身挫步,直奔台口,急勒住亮相;右手持刀裡挖蘿蔔,右轉上步,面朝裡勒馬亮相,四扣...)

余叔岩真正入門的弟子不多, 但和他學過戲的他徒弟郤不少有所謂「三小四少」之說。

三小者,
(一 )、小小朵,楊寶忠乃楊小朵之子,為小小朵。(二 )、小譚,譚富英。(三)、孟小冬。

四少者,
(一)、吳少霞。即吳彥衡,伊為吳彩霞之子,曾名少霞,後改武生。
(二)、王少樓,初與李萬春合作,繼搭程硯秋班掛二牌,
後在北京戲校當教師。
(三)、陳少霖,陳德霖之子,余之妻弟,曾住在余府學戲,學得「寧武關」、「洪羊洞」、
「一捧雪」等戲。余續弦後,遷出余府輟學。
(四)、李少春。 以上七人,正式叫首禮拜者,依序是吳彥衡、楊寶忠、李少春和孟小冬。譚富英是余先生主動找來施教的,藉以回饋師門的恩情。譚初學的是「戰太平」、一個出場,擺弄了一上午,總是王對勁。陳夫人出來打圓場,「中午了,吃飯,吃飯,戲慢慢學。」
大概又去了兩三次,譚小培說,「學來學去,還不是我們譚家的那套,不必啦。」富英從此輟學,但他非常後悔。

直到五十年代初,王瑞芝應吳中一之召,去上海教戲,他又把王瑞芝請到北京,教他「奇雙
會」等戲.目前大家可以看到富英錄像,只是和余派有多少出入.

若想要追求真正余派唱腔,唯有從錢培榮留下的孟教錢的錄音去找.孟一生曾演過的戲大家可從電影梅蘭芳和孟的故事得知.不過她留下的影音絕無僅有.

    錢培榮先生是馳名海內外的余派名票,他在二、四十年代已頗有名氣,他十四歲學藝,工余派老生,在上海曾與馬連良、張君秋等名伶合作 <四郎探母 >,錢先生主演, 過關見娘, 中的四郎,一時傳為佳話,一九五二年正式拜孟小冬冬先生為師,從此,每天到孟先生家中學戲,自晚間六點到深夜十二點走錢先生學戲的黃金時刻,由著名琴師王瑞芝操琴伴奏,錢先生雖忙於經商,但調嗓練功,寒暑不輟,一直堅持廿餘年之久,直到一九七七年孟小冬先生逝世,先後錢先生傳授了 < 御碑亭 >< 戰太平 ><定軍山 >< 捉放宿店 > 等共十二齣余派名劇, 並留下了珍貴的說戲錄音資料。孟先生採用當年余先生的教授方法,說戲非常嚴格,但更重妥的是錢先生多少年來,堅持勤學苦練,細心鑽研,對余派藝術終於取得了紮實地道,功力不凡的輝煌成就。如今錢先生己屆之年,但嗓音高亢,底氣充沛,唱出來仍是余派盛年風花,從而受到海內外京劇界及票友們的歎服。

戰太平情節

元末天下紛爭,群雄四起,各據一方。花雲從朱文信據守皖之太平城,旋為江西陳友諒所困。陳兵方攻奪採石磯要隘。花雲見敵兵勢大,眾寡不敵,擬暫堅守,暗出乞援,且逆料彼兵勞師遠出,利在速戰,若令頓兵堅城之下,則師久必老,待其師老氣衰而擊之,當可轉危為安。孰意朱文信不從,定欲令其出戰,以挫其鋒。花雲不得已,乃出臨陣,究為所敗。花雲憤朱文信不從己言,知難支援,遂回家令妻自盡,以免被辱,並令其妾負子裝瘋逃出,以全其後。既將家事摒擋訖,於是乃與朱文信共出死戰,卒為所擒。迨既被縛,朱文信詢花雲見陳友諒時作如何態度,花雲囑其萬不可作乞憐語,「大丈夫須寧死不屈」云云。孰意朱文信猶豫不決,迨見陳友諒,竟伏地乞降,而花雲則強立不跪。詎陳友諒見之,於花雲則深愛其才,降座勸降;於朱文信則反譏誚數語,立加誅殺。花雲見朱文信被害,益大罵不絕口,雖陳友諒再三以爵位相羈縻,而卒不為動。陳友諒見理勸不從,乃以威嚇,令將花雲縛置高竿,命亂箭射之。花雲至此,乃心生一計,偽稱願降。陳友諒大喜,急命釋縛優待,孰料花雲既下竿,突然奪刀亂殺,擬僥倖奪出,別尋生路,以圖再舉報復。然卒不能如願,至力竭,乃自刎而死,然其屍猶屹立不動,至陳友諒拜祭後始倒地焉。或謂此花雲,即《梵王宮》中私誓訂婚之花雲,此即應其誓言也。

根據《戲考》第十三冊整理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sGzSVu8O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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