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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蔣介石 容乃公
八字命理有所謂面君之喜的說法. 八字以流年為歲君, 即俗說的太歲. 一個人生日遇流
年相同時, 稱為日年相併如甲子日見甲子太歲,謂之日年相並另一個說法是即伏吟. 君子得
之,名君臣慶會,其年利奏對,有面君之喜。士人得之有登進薦舉之榮。不過, 有人天天有
君臣之會, 這不算在內, 平常人也會生日和生年相同時, 沒有機會面君. 這其中仍要有一點
促其好事的因素.
我一生不在官場, 默默無聞, 做的事也大多是與名利無聞. 不過, 有一年, 我被蔣介石
召見 . 這事無關君臣慶會, 只是因為一個很奇怪理由, 說給大家聽聽.
跟台灣所有大學生一樣, 要服預官役, 有一年, 我在成功齡和另九位預官被蔣介石召見
了. 與他同處的時間也不短.
那一年, 成功齡預官有一位司令官, 聽說從前是孫立人部下. 被冷藏多年, 重新放出來
任用
. 這位司令官知道蔣介石有一個習慣, 就是帶兵者必要認出部下. 有時, 會要求到了到團長
的程度, 也就是說每個團長得叫得出全團士兵名字. 聽說他最愛點名, 而且點名也成為他對
部下的要求. 他最後到台灣, 所搭的軍艦長名叫黎玉璽,點名時,聽到玉璽在,令他大喜。
司令官聽說蔣介石要來參加結業典禮, 而且要單獨召見學員代表,他知道老先生一定會
點名,所以自己先點一次,看被點的人的外表,最重要是舉手。我的長官說全體預官我舉手
最直—, 最標準. 就這麼一個原因被選上了。其實, 我可能也有一個被注目的表現. 那時,
預官訓練中心請了曾經是最早中共和托派王明相抗的權威理論家, 後來幾經亡命而加入國民
黨陣營的任卓宣來演講, 我之前看過不少任卓宣的文章, 在心得會中發表一點私見, 也許在
後來被選去講演心得而被看上了. 不過這只是我個人推測.
早期的成功嶺集訓時間長,操課嚴格,全玩真的,結訓時蔣介石經常親臨校閱。民國五
十六年美軍顧問團團長戚烈拉少將在美國唸大學的兒子來臺灣一起受訓;也有一、二年學校
教官也要上成功嶺,陪本校學生一起受訓.
那天, 蔣介石親自參加結訓, 幾乎花了大半天. 他親自到各營區視察. 中午時, 他參加
了有幾十個年輕的美軍的軍官和集訓幹部, 與我們十位代表聚餐. 他坐在台上, 與幾個部長
級官員, 包括教育部長嚴振興, 國防部長蔣經國等方面大員. 我猜想,可能那時,台灣預官
在成功齡訓練的成績令美國人另眼相看,連美國軍方大員也把兒子都派來學習。或許蔣介石
知道美國人對西點出身的孫立人有特別的偏好, 所以把孫立人老部下解凍. 不過這只是我的
猜想
.
那一天用餐,全體中心幹部,數十位美軍軍官,和坐在前排的十位學生代表吃飯, 但台
上的蔣介石只喝衛士帶來真空罐的白開水. 我曾讀到最早的蔣夫人陳潔如自傳說他年輕時放
蕩, 但後來即潔身自好, 不但煙酒不入, 而且只喝白開水. 那天看到, 果是真的. 他等著全
體餐畢, 開始慢條斯理訓話, 說了大約半個小時. 主要講的是領導和統御. 我以為蔣介石一
生最失敗的就是一再被部下叛離, 要談領導統御也許是一種反省. 不過我想在場的美國軍官
可能也不會理解, 因為沒有翻譯. 最後, 他面向在座的大員說, 今天看到太多預官學生戴眼
鏡, 這不是好現象. 我看到坐在兩旁的人, 特別是嚴振興教育部長面色不點尷尬.
蔣介石一生都會在早晨寅時四點打坐. 那天召見我們是在訓練中心行營. 我們十個人被
叫去站在門口, 排成兩排, 等候他午寐起來. 站在我身旁的是一位大陸逃來台灣的紅衛兵.
身材高大魁梧. 他曾在天安門和毛澤東站在一起過. 這個學員, 可能一生命中真的八字日犯
歲君 , 有面君之喜命者, 而且是雙料的.
大約半個小時, 他出來見我們. 手拿著名簿和紅鉛筆, 開始他那久聞的點名儀式. 當他
叫一個名字, 最少從上到下直瞪有十秒之久. 然後點頭說好. 後來要我們入室與他會談. 我
見他面色極為紅潤, 神彩奕奕, 個子沒有平常照片看的那麼高.
一生被蔣介石召見過的人, 比如得蔣介石青睞. 後來反成為台獨大佬彭明敏, 他們被召
不能稱為君臣慶會, 也許真的八字犯了歲君, 應証了命理犯歲君真實的含義. 我只是和他短
短的照面, 原來不值得一提. 不過我在傳記文學, 讀到蔣介石有通靈的本事, 可能和他長年
打座有關. 在民國命理大師韋千里的《千里命稿》裡有記載。他的八字為: 丁亥庚戌己巳庚
午(戌亥空). 這個八字命帶空亡, 而且巳亥相沖. 有通靈本事, 很適合去搞算命行業. 他
若沒有因為老婆而信基督教, 可能會走和吳佩孚那些人一樣, 一生相信命理, 也搞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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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6/26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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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敏感和人文 容乃公
在大陸登文章,最頭痛的是處理所謂敏感辭.我每回說一些想法,也真心不願去
踏紅線,但常常把文章登上比如新浪博客,立馬被拒登,因為有敏感辭.我一頭霧水,
想修改再登,但沒人給我指引到底問題出在那兒.上網查了,發現敏感辭,林林總總.有
些是有顛覆社會安定的字辭,但發現連習近平,祝福,這種令人快樂感恩的,也被列為
敏感辭.太令人費解了.
若《敏感》這個辭也被列為在內, 我不會驚訝. 人類對思想禁錮方法很多, 常常都和對物接
受度有關, 其中把敏感看成醫學問題, 也就是說對人造成傷害. 我以為可能和一個人個性有
關, 但教養也有功用. 比如今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葛綠珂 Louise Elisabeth Gluck 十幾
歲時患上神經性厭食症,甚至曾想自殺. 自青少年及青年歲月深受困擾. 她以為是受到姐姐
出生即死 , 與離開母親獨立生活的結果. 最後因為努力調適而活下了. 她的詩, 我以為沒
有另一位精神病厭世最後自殺而殺死的 Sylvia Plath 寫得好. 我在美國讀書時, 曾聽過批
評家 Afred Kazan 的課, 這位生在美國猶太文化大本營的猶太人, 對猶太出身的 Sylvia
Plath 大為讚賞.很多文學家都有心理問題. 在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中, 很多人死于自殺.
可能也會是對人生敏感,產生不安, 以至到了厭世的程度,
我希望文化和教養可以讓一個社會變得對事物敏感有包容心. 一個社會個性太強, 排他性太
強, 對安危要求太高, 都會是病 -- 因為沒有信心. 也許有些人因為敏感, 與不安, 而成為
創作動力,但終究這些人是少數,包括大藝術家在內.
西方文學中,莎士比亞不但文學界面大,而且也對人生有極其健康的人文素質.對人類心理的
弱點, 他有非常深和大氣的體驗, 我稱這種素質為人文主義. 人文這個說法有很多理解, 但
對最簡單的說法就是有包容,接納高的精神文明.也就是文藝復興的精神.
. 葛綠珂與 Sylvia Plath 都有猶太種族的精神不安特性. 莎士比亞在威尼斯商人中, 用反
諷的口吻, 把被欺壓的猶太人心理, 說出了他們的敏感:
夏洛克 我的意思已經向殿下告稟過了;我也已經指著我們的聖安息日起誓,一定要照約執行
處罰;要是殿下不准許我的請求,那就是蔑視憲章,我要到京城裡去上告,要求撤銷貴邦的
特權。您要是問我為什麼不願接受三千塊錢,寧願拿一塊腐爛的臭肉,那我可沒有什麼理由
可以回答您,我只能說我歡喜這樣,這是不是一個回答?要是我的屋子裡有了耗子,我高興
出一萬塊錢叫人把它們趕掉,誰管得了我?這不是回答了您嗎?
有的人不愛看張開嘴的豬,
有的人瞧見一頭貓就要發脾氣,還有人聽見人家吹風笛的聲音,就忍不住要小便;因為一個
人的感情完全受著喜惡的支配,誰也做不了自己的主。現在我就這樣回答您:為什麼有人受
不住一頭張開嘴的豬,有人受不住一頭有益無害的貓,還有人受不住咿咿唔唔的風笛的聲音
,這些都是毫無充分的理由的,只是因為天生的癖性,使他們一受到刺激,就會情不自禁地
現出醜相來;所以我不能舉什麼理由,也不願舉什麼理由,除了因為我對於安東尼奧抱著久
積的仇恨和深刻的反感,所以才會向他進行這一場對於我自己並沒有好處的訴訟。現在您不
是已經得到我的回答了嗎?
很可能,新浪把我文章塞在私秘檔中,不給人看的手法,真該讀讀夏洛克的話.英國女人在
維多利亞時,女人不能露出雙腿,有人看到了沒有包腳的鋼琴會暈倒.
一個太龜毛的社會對語言和思想敏感的情形 -- 居然連祝福這麼好的字也不能接受.我以為
和維多利亞時代英國女人相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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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用方言朗誦詩 2010/06/26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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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用方言朗誦詩 容乃公
中國文人稱得上生活家的非蘇軾莫屬. 他一位好友趙令疇在書中曾記載:蘇軾自創造了一套濃茶固齒法;把普通的
茶泡得濃濃的,在飯後用來漱口,既去了膩味,又不傷脾胃。趙令疇(公元 1051 年 -1134 年)著的《侯鯖錄》
,是詮釋名物、習俗、方言、典實的名著. 蘇軾生在四川, 一生和中國古時官吏一樣, 在各處作官, 想他和王安
石在庭上爭吵時, 可能不會用四川話. 古時, 談方言的書都會像《侯鯖錄》, 不會專去談語言.
中國自古即有各地方言. 但是貴族官僚們則講官話,所有做官的都要學的.戰國時,以陝西鎬京的腔作為標準. 後來各朝代都會設
官話. 方言可能不會難倒古時人們溝通, 因為同文, 講不清時, 可以書寫 . 我以為其中必會涉及各地習俗, 以及
語意差別. 所以方言, 不會只是語言問題. 講方言, 必得提寫方言的揚雄. 揚雄是為了要搞清孔子學說, 而去發揚
方言學, 最終成為訓詁音韻的專著, 而他的影響, 更將對它的理解發揚為了中國早期神話民俗. 郭璞註揚雄, 最後
更變成風水大師, 這是題外話了.
總之方言這門學問不簡單.
現代人讀詩, 用普通話, 味道單調有如嚼蠟. 最主要是中國話, 有味道的可能就是方言,
當年胡適之提倡新詩, 我沒聽過他讀自己詩的錄音, 我猜一定不會太好聽 . 他同輩的趙元任是方言專家,
寫了了不少新詩, 可是最後編成一些類似《教我如何不想她》的藝術歌曲 .我曾聽過有人用蘇白唱,真是好聽.若以國語唱,
要和昆曲相比, 何如白開水與陳年紹興之別 -- 這點, 到今天我仍不解, 因為從戲曲的傳統 , 方言, 不論那一地的, 拿來朗誦詩歌, 都比普通話強.
當年余光中曾試著在教洋人時, 或自己課堂朗誦自己的詩, 要讀出傳統詩詞韻味何其不易. 英文現代詩巨擘艾略特
和龐得都錄過自己詩的朗誦, 龐得因為曾浸淫意大利, 法國, 普拉旺斯,其甚至徘句,中國詩的傳統, 聽來當稱韻味十足,
但艾略特讀的 "The Love Song Of J. Alfred Prufrock" 實無法與演員 Anthony Hopkins 的朗讀可以項背. 莎劇
演員不好當, 就是因為要把說的說到比唱好, 而莎劇大部份都是 blank verse( 無韻詩 ), 有韻很少, 而配音樂的
吟唱更少. 所以口白成為讀莎士比亞詩歌的罩門.李查波頓可以吸引美女 Elizabeth Taylor, 實在是他念台辭把她比下去了. 戲劇語
方言比白話更接近詩的美感.
年輕時, 在台大, 聽過趙元任演講. 他提過一個人類語言習慣性和思想固執. 可以說明為何朗讀新詩用方言有些道理. 他說, 一個德國老婦跟別人爭吵說, 水,
不但要說成 wasser, 而且 wasser 就是水. 在她的觀念中, 她的語言等于現實. 這情形常會發生在與別人爭論時, 無理解與同理心. 因為如此, 有時方言郤成
為人們習慣與固執的逃逋數. 我岳母是武漢人. 她除了湖北話, 國語, 還會一點台灣話. 每當她要回應不同的語言時, 她會不由自主拿她的破台灣話來回應, 有
時還故意改一點音調來充數, 自以為這就是外語 -- 居然也可以對答如流. 可能, 人類用同一種語言時, 因為容易聽出不良的弦外之音, 而有誤解. 而全然雞同
鴨講時, 無法理會, 因而可以有包容的理解. 這個發現, 令我以為方言, 不論那種, 都可能是最好讀詩的逃逋數.
千斤話白四兩唱,梨園行有週這麼一旬話,聽來似乎有些言過其甚。實際,念白的確比唱腔難學得多。皮黃念白的方言,用的是韻白, 京白, 揚州白, 蘇白, 紹
興白,山西白,湖廣白,或以後會有的閩粵白。念白,大致可以分成念引. 念詩. 念對. 念狀. 表白. 自白. 對白. 夾白. 咳嗽. 啐人. 哭笑. 叫頭. 哭頭. 叫
板。
京劇並非是北京人的戲. 譚鑫培念字是以湖北方言的音韻為基礎的,北京人學譚的念字,最主要的問題是四聲念法,要改變北京話的四聲念法,使之接近湖北方
言。解決這個問題, 我說的把方言會來讀破, 像我岳母發明的, 給了一個靈感. 王君直的一種簡便方法是念字時,陰平字就按北京話的念法來念,陽平字用相對
低的工尺來念 (王簡稱之為「低念」,即模仿湖北方言的念法來念 ),把北京上聲按北京去聲念,把北京去聲按北京上聲念,入聲字不念,歸入陽、上、去三聲
。我們稱這個為入派三聲. 有人說廣東話最適合拿來台上做念白, 不過中國戲曲發展並沒走這條路, 只是廣東戲和台灣歌仔戲在緊要關頭時, 台上說的反而用了
京白. 也許, 變化與差異反而是朗讀最佳的不二法則.
要設想中國文學詩詞朗讀, 由各地方來的人同聚一起, 會有如何情景. 有一段文學的雅事可以佐証.
當年, 高羅佩博士參觀缽水齋招飲,郭沫若、田壽昌等人同座,即席題詩送高羅佩。邀郭沫若、田壽昌小聚寓齋,高羅佩亦在座,席間聞郁達夫海外凶耗,作詩
感歎」。據林勇《缽水點滴見精神》一文描述: 「興酣之時,郭老操日語誦唐人《楓橋夜泊》詩,別調獨彈; 田漢唱京劇《打漁殺家》,令人蕩氣迴腸; 高羅佩
則以古日語吟詠芭蕉俳句,其聲嗚嗚然。」此後,蘇淵雷為即將歸國的高羅佩題詩:
海國煙帆遠,情移一往深。
紅桑驚老眼,綠綺抱秋心。
同作巴山客,長為越舄吟。
明時志有待,珍重惜離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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